大家在琉城休整一夜,第二日一早,就在东方桐的安排下,向着大陆中部的天辰山脉进发。
昨日,从东方桐的口中,几人已经知道,当日飂城的那场大战,并没有传扬开来。也不知道西门玄风和穷奇他们用了什么方法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西霜国表面上还是一片风平浪静。
当然,几人心中都明白,这种风平浪静,不可能持续很久。但是,没有一下子传扬开来,造成人心惶惶,这总归是好事。至少,南宫褶不用为了他出现在飂城而向南炎那边作解释,无形中,省了不少麻烦。
但是,随着他们路程的进行,沿路听到的消息,却越来越让他们心惊。
“你听说了吗?”
“你说的哪件事?”
“还有哪件事,不就是皇城中那点子事。听说啊,变天了呢。”
这是他们途径一座城市,在茶馆中小憩,听到的邻桌的对话。众人不由的拉长了耳朵。只听那边继续道:
“我表姐家的小叔子,是在飂城做生意的。他说,那边都乱套了。”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八卦着,虽不是大声喧哗,却也足够林初语所在的这一桌听个分明。
他这神秘兮兮的样子,显然引起了同桌人的好奇,另一个声音追问道:“你倒是说啊,卖什么关子。”
那引起话题的人,不无显摆的道:“飂城之前不是闹瘟疫,封城了吗?前几日,据说是好了,城开了。”
“那是好事啊,应该安定了才对,你怎么说乱了呢?”同桌另一人不解了。
“你别急啊,我就要说到了。”那人压下同伴的不满,继续八卦道:“那瘟疫闹的皇帝陛下一病不起,据说啊,治不好了呢。”
旁边的人不信了,讽刺道:“这可是胡说,这种事情,绝对是辛密,怎么会让人一个行商的亲戚知道。可见是胡诌。”说着,不理会那人,摆摆手,招呼其他几个喝酒,“来来来,我们喝酒。这巴格啊,故弄玄虚,为了就是引起我们的关注吧。别理他了。”
那被叫做巴格的怒了,一拍桌子道:“你们懂什么!皇城里的人全都知道,现在乃是四皇子主事了,你说要不是老皇帝不行了,轮得到四皇子么?!”
他的那班子酒友们,先是被他突然发怒弄的一怔,接着,哄堂大笑开来。有人忍不住道:“巴格,你要编瞎话也编个像样子点的。这西霜上下,谁不知道,四皇子虽说有军功在身,却是个不受重视的。要是接管大事也该是二皇子,七皇子。再不济,还有大皇子,十皇子。什麽时候能轮得到四皇子,这可不是笑话?”说着,众人哈哈大笑。
那巴格被气的,脸色铁青,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们看着吧,消息很快就会传过来了。那四皇子已经在全国颁布了好多新的规定,只不过我们离得远还不知道罢了,不日就要到这了。”
边上一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好,你说的是真的,不是笑话。哈哈哈”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就在众人笑的前仰后合的时候,外边跑进来一个人,大声嚷嚷着:“快去看榜,官府贴告示了。说是四皇子代陛下监国,下的新指令。可是不得了了,跟大家都有关系,快去看看吧!”
这一下子,刚刚笑的打滚的人全都愣住了,诧异的看向那巴格。
巴格这会子鼻子可翘到天上去了,“我早说了,你们不信。”
“走,我们看看去。”不知谁带的头,一桌子人朝外面涌去外边不少人也跟着去看。
林初语等人看着这一幕,互相对视了一眼。南宫褶当机立断道:“跟上去看看。”
于是,跟着人流,朝着所谓的官府衙门,贴告示的所在去了。
一路上,还不时的听到有人唉声叹气:“哎呦,这叫我们怎么活啊。活不成了啊。”说这话的,都跟着人流朝相反的方向走,显然是已经看过那所谓告示的人了。
叶伯耐不住性子,随手拉过一个与自己逆向而行的人,好奇道:“那告示上到底贴了什么,为什么说活不成了?”
那人一看拉着自己的是个老者,顿时感慨道:“您这种上了年纪的还好,没您自个什么事儿。不过,你要是家中有十六岁到四十岁的男人可就惨咯。”说着,唉声叹气的就要走。
叶伯顿时不干了,扯着他继续问道:“你倒是把话给我说明白啊。”
那人自个心情不好,又一直被叶伯拉扯,顿时唯一的一点耐心都消磨光了,将被叶伯拉扯住的衣袖一甩,挣脱开来,烦躁道:“你这老头怎么这么烦,自个儿去看看吧,别老扯着我。我还赶着回去安顿一家老小,没空跟你废话。再不抓紧时间,就来不及了。他们离了我可怎么活啊。”说着,这次是真的匆匆走了。
叶伯欲要再扯个人问话。南宫褶挥手阻止了他,道:“别问了。我们自个儿去看吧。没见回来的人各个都神色匆匆。估计没人有耐心跟你解释。”
叶伯这才讪讪的收了手,一行人带着好奇,加快脚步往那人流聚集地去。
还没到跟前,就听到有那识字的在大声诵读榜文:“朝廷令,自今日起,举凡十六岁到四十岁男丁,只要没有伤残顽疾均为西霜在籍兵士,由各地方管理户籍官员统一查实,不得有缺。凡瞒报私逃,不服统一调派者,一经查实,五服之内皆发配为奴,犯事者本人,格杀勿论!”
“天呐。这是要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