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麒麟之女的谣言遍布平城之后,最近,平城又被新的一波谣言给淹没。不像上一次是热火朝天的讨论,这次的流言却如暗潮汹涌的地底暗流,人们见面都是暗自交换眼色,然后小声嘀咕,看似暗沉却依旧汹涌,这种诡异的气氛瞬间传遍满平城,全城都布满了这种不可言喻的氛围。
这是为何?当然是因为此翻流言的内容涉及宫廷里位高权重之人,人们一面怕引火烧身,一面又忍不住好奇八卦之心。毕竟,宫廷秘闻什么的最有趣了不是么?平常想听还听不到呢。
渐渐的,从贩夫走卒开始传至各个高门大户的低等下人,从低等下人传至高等奴仆,高等奴仆又传至各个主子,小姐,奶奶们坊传至富贾商贩,从富贾商贩传至买办管事,从买办管事传入各府各院,总之瞬间席卷全城。
流言究竟是什么,当然是上官奕暗中操作的,关于麒麟之女被皇后软禁,关于三皇子不在,皇后就把手伸入皇子内宅等等。
于是,有一群人坐不住了。他们就是以御史台阮监正为首的一帮子言官谏臣。这群人的职责就是没事弹劾弹劾大臣皇子们的不当言行,何况这么大的,涉及母仪天下的皇后不当处事?于是,这日的早朝,变得尤为热闹。
先是阮清正带头上本,奏到:“臣有本上奏。”
随着陛下的一个“说”字。立马就如凉水浇进了油锅。
“臣参当今尚佳皇后娘娘,行为不端,无故软禁麒麟之女于凤池殿,致使民心慌乱,望陛下明查。”
“臣附议,娘娘此举实为不妥,有失凤仪。”
“臣附议,麒麟之女乃民心所向,应善加安置,娘娘作为,与民心背道而驰,实为不智之举。”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还不待皇帝陛下说什么,一片附和声四起,都是那帮子言官清流,眼里揉不进半点沙子的耿直文人。
随着一片附和声,跳出来反对的人也不少,其中不少都是孔太傅的门生。例如张嘉等人。
有人道:“皇后不过是礼贤下士,招了麒麟之女进宫妥善照顾,也不知道是哪起居心叵测的小人,胡乱造谣。忘陛下明鉴。”
“如何是造谣,空穴不来风,不是真的居心不良,何至于传的满城风雨。”
“娘娘是体恤麒麟之女,宫中什么不好,宫里才能最好的照顾。”
“胡说,难道你的意思是,在三皇子府上就不是好生照顾,而是受尽委屈。人家可是情投意合的呢。强行拆散,于心何忍!”
“三皇子不是不在平城吗?如何能顾及的过来。”
“趁着皇子不在府中,任意妄为,打着妥善安置照顾的名目行软禁之实,才为不妥!”
……
大殿中一片七嘴八舌,群臣争得面红耳赤,好不热闹。
皇帝南宫擎天坐于主位之上,看着下边他这群大臣吵得不可开交,也不出言阻止,反而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众人。下边众人也不都是吵作一团的,有几个就很是置身之外。左相自不必说,这可是自己真正的肱骨大臣,而且是只标准的老狐狸,自己不表态,他肯定也是作壁上观。倒是辉儿今日难得的安静,平日里朝堂议事他不吭声他可以理解,可是这次可是关系到褶儿,他还能这么沉稳,不太多见,他暗暗思揣着。还有一个人,南宫擎天将视线调转至孔太傅处,倒是微微眯了眯眼。只见他低头沉思,眼神迷离,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群人因为他女儿的事情吵得翻天地覆,这个反应,好像不太正常。
于是,南宫擎天突然喝到:“孔卿,你怎么看?”
孔太傅这时才好像惊醒过来一般,忙回道:“这个,事情牵涉小女,老夫不好妄加言论,一切但凭陛下定夺。”
这个老家伙,倒是会踢皮球的很,想这么容易躲过去,那可不行,南宫擎天心里暗想着,又接着道:“罢了,既然是你女儿与外孙的事儿,在你这也算家事,朕命你前往凤池殿居中调停此时。你看如何?”
孔太傅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很快又坚定道:“臣领旨。”
“好了。众位爱卿不必再争论,一切等孔爱卿从凤池殿回来以后,改日再议。”
于是,早朝散去。
孔太傅步履蹒跚的往凤池殿而去。出了大殿,南宫辉看着老人的背影,眼底满是复杂。外公,这一回,您会如何抉择?可千万不要又让我和皇兄失望啊。在他们身后,被皇帝比喻成老狐狸的上官丞相看着这一老一少,摇头叹息。随即又捋了捋胡须,笑道:“臭小子,这次这事干的漂亮。皇后该头疼咯。”
与前朝的波涛汹涌相似,后宫此时也是不得宁静,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群女人该上演多少台?皇后的凤池殿自从那天燕淑妃拉着其他三妃来闹过一回之后,这事儿就变成了家常便饭。今天燕淑妃领着戴嫔,吴贵人来坐坐,明日又领着陈贵人,赵答应来串场。她的凤池殿都快成了菜市场了,偏偏人家打成探望麒麟之女,顺便联络感情的旗号来的,她又不能硬拦着不见,不然她都成什么了。真是头疼欲裂。她还不知道,今日的早朝因为她把麒麟之女关在宫中好几日的事情,已经让一帮大臣吵翻了天,更加头疼的事儿还在后边呢。
而我们所谓的麒麟之女,倒真的暂时被皇后给搁置在了一边,不是皇后愿意这样,而是她见天的都要见这些各路妃嫔,以满足大家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