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致命的是什么?”一群人一脸不解的看着军师,严重怀疑他是在危言耸听。
军师摇头叹息道:“你们莫不是忘了,陛下现在受制于人。万一我们的举动激怒了妖后,她一不做二不休,在我们赶到之前,就将陛下给——那我们还勤什么王?”
那个“给”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那个想法太罪孽,他们不敢说,不过,依照目前的形势却不是不可能啊。万一他们兴师动众的去勤王,皇后眼看不妙,提早将四皇子推上位,那他们这是去救陛下的,还是去当催命符的?岂不是要酿成大错了?
“那,那……”副将又开始结巴了,他是真没主意了。
不过,他们没听出玄机来,燕勋将军听出来了。他郑重的看着张军师,诚恳问道:“军师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们都是一群只知道打战的糙老爷们,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还真没遇到过。你的方法好,我们就跟着你干,到时候,救驾之功,定然军师担首功。”
军师这个激动啊,就别提了。素日里,他都是被这些人各种看不上的,手无缚鸡之力不说,也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小打小闹的战役,这些人自己就能解决,用不上他啊。这还是他从军几年来,第一次有了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
这个难得的一雪前耻的机会,都快让他感动的痛哭流涕了。哪还会在乎什么首功啊。证明自己找到存在感更重要哇。
满怀着激动的心情,军师也跟着豪气了一把,慷慨道:“那个什么首功的,我不要。要是真的成功了,都是兄弟们的功劳,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书生出身被派到这来的军师,估计早就想试这么一回了吧,那叫一个豪情冲天哇。
接着,在众人满怀希冀的目光下,他终于说出了他的计划:“皇上的危险我们不知道,也不能知道,但是,大皇子薨逝的消息,我们却是收到了的。这样,我们此次进京还是要进,却对外只说是给大皇子奔丧去的。这样一来,就算皇后反对,我们也有正当理由。大皇子毕竟是皇长子啊,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就算是要举国大丧都不为过。”
“这样说的确是比勤王要有名头,但是,万一妖后还是动手了怎么办?”燕勋不放心的问道。
军师狡黠的笑笑,才道:“妖后的事情做的如此隐秘,连朝堂大臣都不知道,她又怎么会想到千里之外的我们会知道?只要有了合理的解释,她肯定就会降低戒备。那般做法,是狗急跳墙才会有的,不是把她逼急了,她不会走到那一步。她定然也是在筹备着给自己这般作为冠上个合理的名目。”
“何以见得?”燕勋还是不太放心。
张军师的一席话,给了他一个定心丸,只听张军师道:“将军想想,大皇子殁了到现在,已经多长时间了?既然陛下已经被控制,前朝不知情,后宫也无法动弹,禁卫军还倒戈了。如此有利的情况下,她怎么还不发动?我推测,她还不发动,必然是还有她无法处理的状况,致使她在如此大好局势下,一拖再拖。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她定然有不敢轻举妄动的,逼不得已的理由。”
燕将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才道:“军师分析的有理。这就跟打战一样,大好局势为何不乘胜追击,必定是后方有乱啊。她既然现在不敢轻举妄动,那么接下来,只要事情没处理好,就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我们还是要加快速度,争取以最快的时间进京,以防有变。”
众人达成了一致,整备了军队,立马开拔。浩浩荡荡的大军,打着为大皇子奔丧的由头,日夜兼程往京都而来。
大军进京,自然是大事。不过,他们师出有名,没有道理阻止人家不给大皇子奔丧啊。而且,人家说了,并没有耽误军情,还是留了足够的军队在东境的,来的都是可以抽调的人,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何况,南炎现在真的是属于内忧外患的局面。皇帝病倒不能理事,左右丞相们忙得脚不沾地;大皇子薨逝,还有一系列的丧仪事宜要忙活;外边,西霜在边境攻打的如火如荼。这桩桩件件都让人头疼。
东境的军队要奔丧,就算不是那么合规,也没人顾得上了。
当然,真的没人管了,也不可能,总有那么些老古董,是一点规矩都不让破的。但是,别忘了,外边还有个知情的上官奕呢。三王妃从宫里给他带出的重要消息后,他不可能没有动作。设法让燕将军顺利进京,就是他首要要做的。自然也从中出了不小的力。
就在这一切有心无心的推波助澜下,燕勋的军队真的毫无阻碍的向着京都快速逼近。
看着原本该有动作的人,都一个个的销声匿迹,有人坐不住了。
皇后孔玄雅听到燕勋毫无阻碍的带着大军奔丧的消息时,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不论是出于何种目的和缘由,燕将军的军队到来,都将是对她莫大的威胁。原本,她指望着外面那些人会阻止的,可偏偏那群以前一点小事都要斤斤计较的人,到了这会都静悄悄的。怎么能让她不气!
可是,她气有何用,她阻止,人家听么?原本想借着大皇子的死,好复出夺权,却不想埋有这种隐患。
她好不容易创造的大好形式,怎么容许就这样毁掉!
“该死的,我已经拖了太久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衿儿完全控制好?没有衿儿的配合,我们做什么都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