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人见状,急不可耐的一把夺过登记册,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一串数字,还有日期,金额,还有一些他看都看不懂的特殊符号标记。不由急了眼,又瞪向那掌柜问道:“说,到底是什么?哪个是你查到的?”
王府大管家见状,也疾步走上前来。看了看那掌柜的状态,在看看石大人急不可耐的样子,顿觉不妙。
按说查到什么配合着跟石大人说就是了,可是掌柜的样子,明显就是说不得。究竟是什么人的记录能让他不敢说?一个想法突然冒上心头,顿时将管家自己吓了一跳。这,查来查去不会查到自己主子头上吧?
很快,又在心里摇头否决了。要是真的跟殿下有干系,殿下怎么可能那么云淡风轻的点头应允了调查,还让自己积极配合石大人?
那么?是有人栽赃陷害?那就更可怕了。什么人能布下如此大的一个局,将两位皇子和名胜一时的麒麟之女同时卷入其中?
心中一紧,当即不敢耽搁。突然指着掌柜道:“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就算查到了什么大人物,也自有刑部石大人决断。石大人定不会因为此人是位高权重,就不敢调查;也不会因为此人已经受过责罚,就姑息处之。”说的义正言辞,但是眼色却意有所指。
能当上掌柜的,哪是简单角色。当即明白过来,管家这是让他把事情往逐出皇室的前任大皇妃身上推呢。虽然不知道为何这牵涉重案的邸票会是大皇子府的存款,但是之前大皇妃还在,现今失了势,不用她顶缸用谁。
心中主意已定,于是装出慌张的样子,不停的摸着汗,过了半晌,才勉强定了定心神道:“大人莫怪,这,实在是小的一时受到惊吓,才不敢说的。”
石大人这会急于寻找突破口,好不容易眼见查出了些什么,怎么能轻易放过?又追问道:“快说。本大人不怪你就是。”
“是~”掌柜装出诺诺的样子,好不容易吐出了一个名字:“是,大皇妃,当初是大皇妃派人存的钱,领了邸票走的。”
“已经被贬的前任工部尚书之女高素凌?”石大人低头思揣了下,又想起之前大管家与掌柜说的话。心底不由冷笑。好你个大管家,竟然敢当着我的面串供,我要是糊涂一点,还真被你瞒了过去。那话,听着像是在训斥掌柜配合自己,可是,为何要特意提及受过责罚之人?这不是暗示是什么。那高素凌可不是受过责罚,被贬黜皇室的吗。
想通关节,于是不待这二人在说什么,抬手招来手下,道:“去,多找几个店里的活计过来,带到这儿。”
不一会儿,好几个活计就被带到了面前。石大人指着柜台上那本册子,又指了指旁边的邸票,说:“你们,挨个上去查看,告诉我,那邸票是何人存的。”
大管家见状,立即凝了眼,还欲待说什么,没想到石大人直接抬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道:“刑部办案,之前多谢大管家的支持。现在,还请在一边看着,不要妨碍我们办案。此案,可是得到陛下的御令,由我亲自督办的。可出不得差错。你说是吧?”
大管家被堵得无法,只得闭了嘴,眼底却有一丝着急之色闪过。而那掌柜的,早就吓得面色发白,双腿不住的打颤。之前,欺石大人不懂里面的门道,他就按着大管家的意思信口雌黄了,这会,看来是瞒不住了。
果然,几个伙计看过以后,不明就里,都据实回禀此邸票是大皇子派人来存的。
石大人一听就了然,果然有问题。没想到居然查到了大皇子身上。这两个还想欺瞒于他,推给一个失了势的前任皇妃,倒也是聪明,毕竟都是大皇子府的财产不是。可是意义却完全不同。
只是,此事牵涉皇家子嗣,已经不是他刑部可以插手过问的了。只得已牵涉案情,欺瞒官差之罪,锁了钱庄一干人等。不过大管家他可没有理由扣押,只得任其回府去。自己却急匆匆进宫跟陛下报告案情进展去了。
没想到,一番抽丝剥茧下来,矛头居然直指大殿下。石大人虽然有些心存疑虑,但却更加相信自己的调查。这可是他费劲心力,循着蛛丝马迹找到的结果,如果不是自己洞察有方,手下人掘地三尺,稍有差池,都得不到这个结果,而很可能成了一个悬案的。没想到啊,大皇子平常看着温和歉让,不争不抢,却是个包藏祸心,私通敌国,刺杀胞弟的人。那搞不好,之前那些年,所谓大皇妃的争权夺势的所作所为都是这位殿下暗中授意,自己却躲在幕后的也未可知。
唉,石大人英明一世,断案无数。此番却完全陷进了皇后娘娘布下的大局里,还认为是自己对大皇子认识不清。只能说,皇后此局布的甚是精妙,完全掌握了石大人自负的心理,留下些似是而非,甚至不易觉察的线索,让他自个儿往布好的方向走,完全没有偏差。还让他自以为得到了真相。
在石大人进宫,禀明案情的时候。此番结果,已经摆在了另一个人的案头。不是别人,正是南宫褶。上官奕一直密切注视着那边的动向,虽然对此事,心存疑虑,却是没有看出什么,所以才任其发展。只是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一个结果。
烈阳轩书房
上官奕急匆匆的把刚刚探听到的报告摆上南宫褶的面前,就一脸急不可待的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
半晌,南宫褶抬起头,一脸的平静,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