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满月出去,满月语气开始明显软了些,但是她还是不满,“我又没钱花,你又养不起我……”,文康听到这些话心里就发刍他是个保守主义者,他喜欢计划消费,而不是超前消费,他是人民的公仆,怎么可以用钱来衡量呢
但是满月却不管这些,她只要钱,如果她不出去,光靠文康的工资是不可能过上优裕的生活的而且脑子里有一个命令在叫她:出去!出去,!这里没有你呆的地方,到外面挣钱回来,我们接受你……。
文康想把她留下来,他想最近有一个致富的路子,几位农民从外省回来,准备在镇上搞香菇种植基地,发展会员,何不叫丈人和满月去。他对满月说:“你去做做父亲的工作,是不是愿意干,镇上有创业基金贷款。”满月说:“真的吗”不过她又说:“又是个脏累的活我不干。”文康说:“你去帮父亲打下手,帮着记记帐,接接电话,订单什么的,还不是跟以前建筑工地上一样。”文康结婚这两年来对满月是了解的,其实她的心肠并不坏,要强。他又说:“这件事他们找过我,让我替他们帮忙,正好也承包一片,我觉得效益还是可以的,我会一直去照看的”
文康记得那时候家里好象变得温馨起来,满月早出晚归,甚至和他同出同进。她是个非常爱清洁的人,每天家里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父母来了也变得有礼貌,客客气气,不计前嫌,一家人其乐融融。
文康叹了一口气,可是香菇生产不到两年,由于市场没打开,工作烦琐,脏累,又不挣钱,不得不关闭。满月的又开始膨胀,她又要去做服装生意了,那是在改革开放最热烈的时候,象一股浪潮,席卷着大地。人们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对吃穿有了讲究,服装生意一片大好。而且服装厂如雨后春笋般,到处都是,文康不让她去干,但她己经是势在必行。
满月结识了一大堆男男女女,他们出门做生意形成了一个团体,到处跑,到一个地方基本上是到大超市商场雇柜台,做上几个月再到另外一个地方,一年好挣一二十万元。这要比种香菇轻松多了,更重要的是符合满月的性格,她喜欢跑,别人认为苦,认为累,她觉得开心。
她这种好动恰恰和文康的好静相反,文康喜欢过安稳平静的生活,过夫妻在一起和美的生活。
这次满月要去做生意,他一直不同意,要知道象做这样的大生意,别人基本上是夫妻同行,最好有个男的前后照应。文康是不可能陪她去的,她肯定要找个搭档满月说她找的搭档是清白的,文康不相信,坚决不同意。
但是在一个上午,满月说到她娘家去,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文康那时候对满月一直看得很紧,当天下午就赶过去看看。丈人丈母娘说满月走了,他们也劝不住。不过满月说了:叫文康不要去找她,他们做生意没有固定的地方,做完一次生意就会回来的。
文康和满月通电话也没好气,他们争吵!争吵!满月说你吵,我不回来。文康说你别回来!你永远别回来!满月真的几个月不回来了。
文康几个月,甚至半年不和满月在一起,在别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少年夫妻老来伴,文康被爱折磨的有些焦悴。
几个月后,文康生病了,痛苦,难过,伤心,担忧……,交织在一起。头发晕,走路都没力气,他给满月打电话,问她好吗满月哈哈大笑,说:“我这么开心,你说我好吗我象你吗我挣不到钱是不会回来的,这是规矩!”文康感觉这一声声笑刺耳,他人变得痴呆了,半天不知道说话。满月听不到声音把电话挂了,他病得更严重了第二天,他头沉重的几乎无法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向医院走去。
文康想也许那时候,潜意识中他似乎更需要象香菱那样的照顾和温暖,不过自已不知道而己。香菱是一位乡卫院的医师,刚从院校毕业,来了没几年。二十多岁未婚,形象非常符合文康的审美观:中等个子,齐耳发,一双美丽的大眼晴水灵灵的,象会说话似的,善解人意。
文康一走到她面前,气就消了一半,看到香菱的那双美丽的大眼晴,就不禁想起初中读书时,坐在身后座位上的那位女同学。她的那双清纯的大眼晴,同样的清澈见底。那年秋天,文康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卫生导致的害眼晴,眼泪水直流,眼屎扒得眼睛都睁不开。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侯,女同学伸出纤纤而温暖的小手,拿着一根洁白的手帕,好象上面还绣着一朵花,送到他面前。他感激地接过手帕,泪水不知是害眼睛流的,还是感激流的,他一生都没忘记。中专毕业后,他还去找过她,她已经结婚生子了
文康想到香菱的脸蛋总是红红的,健健康康的,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非常的活泼可爱。文康觉得自已的梦中爱人就应该象香菱这样,充满活力。然而和满月的婚姻,稀里糊涂的,想起来脑中一片混沌,没有感情,自已也不知道对与错。但也不知道后悔,有了满月对任何人只是友谊,可望而不可求,这是他做人的标准。
文康那天他跌跌撞撞来到医院,香菱赶紧把他搀扶到病床上,帮他诊疗打吊针,一会儿文康就感觉好多了,文康看到香菱穿着一身雪白的医装,象一个白衣天使在他眼前飘来飘去,为他忙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