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小偷!快,抓住前面那个戴帽子的女孩!”
“赶紧的,先报警!”
“抓住她!嗨,抓住啊!怎么还让溜了呢!”
“卧槽!这臭丫头怎么还跟个泥鳅似的,滑得很。”
几名身穿制服的保安,从商场出来后,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气喘吁吁的追了一路,结果没想,人没抓到也就算了,连小偷那张脸也没见着。
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女的。
因为人家蓄着一头长卷发,跑起来的时候,散在肩上,蓬松的跳着舞,跟鲜活的海藻一般。
毫无疑问,看这丫头的身手就知道,是个惯偷。
“狗娘养的东西,迟早有一天要抓了你!”
“再找找,肯定藏哪个角落了!跑不了的。”
商场对面,正是全市最好的三甲医院。
这里从来都是人山人海,沸沸扬扬。
门诊大厅不是哭天抢地的,就是喝五吆六,总之,人欢马叫,热闹非凡。
当然,也最是藏身的好地方。
乔西掂了掂挎在腰上的包。
胀鼓鼓的,收获颇丰。
回头看了眼窗外马路上还在东张西望的商场保安,唇边一丝冷笑。
这些白痴怎么知道她乔西是狗娘养的?
她轻车熟路的推开前面那扇没有带锁的门,闪身进了房间里去。
医院这间房,乔西没少来。
每次去商场搜刮战利品后,她都是潜在这安全屋里。
与其叫安全屋,倒不如叫小黑屋。
里面乌漆嘛黑的,拉着厚重的窗帘,什么也见着。
唯一可以看清楚地,就是上下几张单人床。
按理说,常人在医院,撞见这么间小黑屋,谁见谁怕吧?
谁知道里面是不是停尸的,或者给人剖胸开脑的?
可偏偏,她乔西,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佛来挡佛,鬼来抓鬼。
乔西来这几回就知道,这房间里向来没人。
她把口罩摘了,把头上的帽子也取下来,塞进了胀鼓鼓的挎包里。
挑了张离门最近的单人床,双手枕在脑后,懒懒散散的躺了下去。
心想,跑也跑累了,休息半个小时,等那群笨蛋们各自散去,她再走也不迟。
反正一会就算有医院的人进来,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就借着人家医院房间待了一下,还不至于把她拎局子里去吧?
“你是谁?”
乔西正稀里糊涂想着,忽而,耳畔间传来一道因为惺忪而略显低沉的问话声。
乔西懵了一下。
旁边居然有人?
她受了不小的惊吓,但也只是瞳孔扩大了几圈。
木讷的往旁转了转脑袋,“嗯?”
床上,旁边的男人窸窸窣窣动了几下,然后,“啪——”一声,拍下了旁边的灯掣。
下一秒,小黑屋里顿时通明透亮。
乔西眨了眨眼儿。
床上,一个长相清隽的男人,正曲着半条腿坐在那,长臂慵懒的搭在膝盖上。
许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眼睛看起来还有些惺忪,头发微乱,眉头微微蹙着,眯着眼儿,偏头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她。
“打哪来的小东西?”
他又淡淡的问了一声。
声音低沉厚重,像被砂石打磨过一般。
乔西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为什么,眼前这张英俊无匹的脸,她会觉得格外熟悉呢?
好像从前在哪里见过似的,可她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于是,她歪着头,瞠目,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黎彦洲大概是没想到这丫头竟这般不怕生。
把好不容易睡着的他吵醒来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自己看。
借着她看自己的空隙,黎彦洲也不动声色的将她打量了一番。
这小不点成年了吗?
她蓄着一头乌黑的长发。
明明年纪不大,却把头发烫成了海藻般的卷发,就连额前的刘海都是卷的。
很成熟的发型,也不知为什么,顶在她的脑袋上,反而觉得可爱又青涩,完全跟‘成熟’二字挂不上勾。
她有着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眼尾却微微上扬,不经意间会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媚态。
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却又格外抓人。
像是那种……青涩里不经意的媚惑,而媚惑里又敛着一丝纯粹。
难以形容。
见她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黎彦洲敛了敛眉,下巴微抬,“没人教过你,这么盯着人看,很不礼貌?”
乔西老实摇头。
可盯着他的那双眼睛,却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
黎彦洲扶额。
想来这丫头是真没见过好看的男人吧!
恰时,门外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
“那臭丫头肯定跑医院来了!四处再找找,不能就让她这么跑了……”
听到这声音,一直面无表情的乔西,脸上才终于有了些微的波动。
她不悦的蹙了蹙眉。
这群白痴怎么还阴魂不散了?
“外面的人在找你?”
黎彦洲问她。
被这丫头一闹,他自然没法再睡,干脆下了床。
“是。”
乔西坐起身,如实回答,末了,又淡淡的补了一句,“他们想强j我。”
“?”
走至衣柜前的黎彦洲,闻声,回头看了床上的乔西一眼。
嗤笑出声,把白大褂从衣柜里取出来,穿上,“大庭广众之下,强小孩?我看起来像是智商很低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