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散得四处都是。
乔西一一捡起来,穿上。
全程,情绪无波无澜。
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和平时的吃喝拉撒并无大异的事情一般。
黎彦洲缓缓醒来。
长臂下意识的探出,去抱身边的人儿。
然而,扑了个空。
黎彦洲睁开眼。
见到了正在穿衣服的乔西。
乔西从镜子中也见到了睁开眼的他。
“醒了?”
乔西问他。
语气及其淡定。
甚至,有些淡漠。
黎彦洲听出来了。
他坐起身来。
惺忪的魅眼,盯着乔西的后背。
如今的她,比较于从前真的成熟了许多。
身段也较于从前,要更加性感,妖娆。
想到昨夜种种,黎彦洲浓墨般的眸色,沉了下来,“身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乔西把脖子下最后一颗纽扣扣好,转过身来,淡淡一笑,“没有,哪儿都挺好的,没有我想的那么难以适应。”
她说着,从桌上拎过自己的手包,从里面翻出一沓钱来,“我知道你昨儿委身帮我,不是为了钱,但我希望你们俩之间,是银货两讫的关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因为这点事耿耿于怀,给点钱,我心里会踏实点,就当……是我谢谢你昨天的出手相助!”
钱??
黎彦洲没想到乔西居然会醒来就翻脸不认人。
而且,不但不认账也就罢了,居然还……给他钱??!
这什么意思?
她把昨儿晚上的自己当作什么了?
这是嫖资?
黎彦洲一张脸,瞬时黑得像锅底,“乔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乔西拎着包,看着床上的男人,“是,黎彦洲,以我们俩原来的关系,是不应该发生这种事的,但昨儿晚上,确实是情况特殊,我也不想的。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能面对现实,何况,我还是头一回,你也并不吃亏。”
乔西说完,转身准备走。
经过床边,黎彦洲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攥住她,把她拉到了床上,跌在了他怀里,“吃完就走?”
黎彦洲的大手,很用力。
仿佛是要把她的手腕生生给捏碎了一般。
深眸盯着她,像是恨不能把她拆吃入腹。
乔西不以为意,扬扬眉梢,“那不然呢?不走的话,留下来再叙叙旧?或者,把昨儿晚上那些事,再重温一遍?”
“乔西!”
黎彦洲咬牙。
“黎彦洲!”
乔西回头看向他,面色平静,一双眼睛里没有半分波澜可言,“你不会因为这种事,就闹着让我负责吧?”
“……”
“或者说,因为这一晚,你又重新爱上我了?你也应该没有这么荒诞吧?”
“……”
黎彦洲因为乔西几番话,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
“不好意思。”
乔西把手从他的大手里挣脱开来。
手腕被他攥得通红。
有点疼。
她揉了揉,又转了几圈,神色冷漠道:“你可以觉得我渣,我坏,但不好意思,昨晚的事情,我真的没想过要负责,早在两年前,我就已经不喜欢你了,昨儿发生这种事情,不过是那杯酒的催化作用罢了,其实你心里也比我更清楚,我才二十岁,还真不至于因为这一晚,就把自己困在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身边,你可以觉得我很过分,但不好意思,事实就是如此。”
她站起身来,看着床上的男人,“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昨儿晚上的拔刀相助……呃……不算拔刀,应该是……”
乔西说到这,没再继续往下说明,只是眼神瞟了眼他的下腹,别有深意的勾了勾唇,“走了。”
说完,拎着包,转身,大步离开。
黎彦洲一双拳头捏得“咯咯”响。
尤其见到桌上她留下的那一沓钱之后,他整张脸,黑得已经像是煤炭。
乔西这坏丫头!
黎彦洲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被她吃干抹净也就算了,而且,人家拍拍屁股就走了,完全没有打算对他负责的意思。
黎彦洲丧气的躺回床上,双臂枕在脑后,看着窗外的景色发怔。
本以为,有了这一夜,他和这丫头的关系,或许会有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甚至,昨儿晚上还一直在想,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事,又或者说,该怎么对怀里这丫头负责。
还有自己的腿,自己的身体问题,等等等,他又该如何跟这小丫头交代。
还有两年前的种种问题,种种误会,他是不是都应该和她说清楚。
然后,要不要把所有的决定权全部交到她的手里?
可万万没想到,他纠结了一个晚上,思索了一个晚上,最后,全都不过是白用功。
他根本不需要想那么多。
因为,这丫头,早已全部替他做好了决定。
那就是……
她根本不屑他的负责!
对她来说,算个屁?
黎彦洲有些生气,恼火。
他烦躁的顺了把头发,眉头锁得死死地。
耳畔间全是乔西走之前那句冷漠的话:“早在两年前,我就已经不喜欢你了,昨儿发生这种事情,不过是那杯酒的催化作用罢了。”
所以,到头来,是他想多了。
那丫头,早就不喜欢自己了!
这一夜……
对她来说,虽是第一次,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