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柔软的布料被他左缠右缠不知怎么就妥帖的穿在了苏妩身上, 鹤丸又从盒子里取出腰带扎紧, 将审神者的长发挽到一边松松顺着肩头垂下,另一旁缀上了夏季花卉主题的花钿。

“很好看”白发青年后退两步左右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皱眉小声道:“总觉得缺了什么啊对了, 是这个”只见他伸手探进袖子里掏啊掏啊, 掏了好一会儿才掏出一个扁圆的黑色金泥印匣,大概只有他手掌大小。鹤丸轻巧的打开盒子, 小心揭掉盖在膏体上的薄膜,伸出小指沾了沾先在自己的手背上试了一下, 然后抬抬下巴示意审神者仰脸。

“深红”其实就是正红,传统的男性审美观里穿了大礼服就必须搭配这个颜色的口脂, 没想到一向跳脱频频在挨揍边缘疯狂试探的鹤丸骨子里居然会这么正统。苏妩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皱眉犹豫了一会儿,等得不耐烦的付丧神索性跪坐在他对面直接一指头戳了上来:“不上口脂怎么穿大振袖太奇怪了别乱动”

带着薄茧的微凉指腹轻轻擦过柔软的嘴唇,鲛人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 双颊直至耳朵烧成了一片,就好像鹤丸不仅仅只给他上了唇色,连同胭脂也一并擦在脸上似的。

鹤丸打开练红盒子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等他发现手底下温度异常升高的时候定睛一看另一只红透了的包子出炉了:“那个, 这个,嗯”赶快想想说些什么吧,屋子是不是被封死了怎么有点喘不过气呢审神者保持着微微仰脸的姿势, 黑玉般的眼睛里好似有波光潋滟, 因为口脂的缘故双唇微微开启, 加上双颊的艳红怎么看都是一副任人采撷引人犯罪的画面。他身上的大振袖衬得整个人纤细含蓄,形态各异的五只丹顶鹤或静或动映在红梅林中悠然自得。

就好像把自己的刀纹和气息侵染在这个人身上似的,让他浑身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山间简陋的木制房屋中一片寂静,空气似乎陷入凝滞,鹤丸眼神恍惚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向前倾斜的动作,紧接着却被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吓得缩了回去。

捶地下次这种占便宜的机会不知道要等到多少年以后了

障子门被人轻轻扣响,晃过神来的审神者急忙推开面前的白衣付丧神紧张道:“进来”敲门的人缓缓拉开障子门,不慌不忙迈步走进来,然后顿住了:“哦呀鹤丸殿似乎有些狼狈呢。”三日月意有所指的斜睨了一眼撞歪衣柜的白衣青年,当他看到连耳朵都烧红的审神者后微眯眼睛语气奇怪道:“这可真是,老爷爷要伤心了呢。”

鹤丸用完全突破了他机动值的速度从地上蹭的一下跳起来,把头转向一旁:“是成年礼的大礼服漂亮”

他顺着鹤丸的意转开话题,两把刀在主人看不见的地方用眼神激烈交锋:“唔老爷爷觉得还是蓝色更衬姬君,鹤丸殿怎么看”

苏妩满头黑线。三日月所说的蓝色是和他身上一样的群青,乃是和服中的禁色之一,普通人参加普通成年礼怎么可能使用这个颜色啦

“我就是试试,恰好歌仙不在就请了鹤先生帮忙,要不爷爷你帮我把歌仙找来”先把这尊大佛送走吧,快把他吓死了,心肝脾肺肾无一处不疼的。

三日月向前走了几步俯身单膝点地,伸手把鹤丸扎的斜马尾拆开打散:“大礼服还是姬式发更合适,口脂的颜色有些过于浓艳,还是薄红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两个外形气质完全同时尚穿搭这个行当没有半个铜板关系的老人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就为了争论到底该给审神者梳垂发还是斜马尾,到底该为他用正红还是粉红的唇彩要是加州清光在这里就好了,一个权威足矣

苏妩瞪着死鱼眼任他们在脑袋上折腾,最后考虑到女装只是自己在屋子里试试,并不打算真的穿到成人礼现场去,审神者在耐心告罄前才把两个人的爪子都从自己头上推开:“我明天穿阿树的狩衣站在男孩子那边,不用再继续讨论该梳什么发型啦口脂的颜色也不用”

“对了,鹤丸,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东西看上去似乎还挺贵”审神者用一种“天啦,难不成你要抢乱藤四郎人设”的眼神上下扫描了一遍自家的四花太刀,白发青年瞬间脸色爆红大力拉开拉门蹿出去,空气中远远传来了一句:“我就是逛街闲得无聊随便买的,才不是要送给你”

这种表达方式是的,王二家隔壁邻居的地底下也没有买着三百两银子,对吧

审神者转头冲没有离开的三日月谄笑:“那个爷爷”

“主君为什么要喊我爷爷呢”蓝衣青年走近几步,虽然脸上笑意未减但苏妩就是知道他生气了:“真是拿您没办法,试着召唤我的名字吧。”

不是,要不是你自己天天自称老爷爷,我也不至于一紧张就冒出这么个称呼啊对面的气压越来越低,没来得及逃跑又被友军无情抛弃的审神者只觉得冤枉到六月飞雪。他被太刀盯在墙角不敢动弹,磨蹭了许久才小小声软绵绵断断续续的喊了一句:“三日月宗近”

怯生生的声音就像是奶猫娇滴滴的呜喵,软得同他的种族以及实力严重不符。五花太刀又走近了一步:“您不该这么纵容我们,现在想要收回也做不到了。”

他眼睛里的新月亮到惊人,耀眼的蓝色遍及苏妩视野的角角落落。紧接着白梅的香味环绕着他,微凉柔软的薄唇印了上来。苏妩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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