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夫人来到大府,家卫把她请进前院客堂,出来的却是慕容媛:“杜若,你霸占我的夫主那么长时间,还敢找上门来,你有些廉耻好不好?”
杜若夫人转身欲走,慕容媛一横身挡在前边:“你给他灌了什么mí_hún汤,他一直不肯理我!杜若,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为什么要折磨我这么多年!”
杜若夫人冷冷道:“慕容媛,我没心情跟你争风抢宠。让开!”
齐绾匆匆赶来:“婆婆,阿娘一定有急事的,您让阿娘走吧,有话改日说嘛。”
慕容媛白了齐绾一眼,齐绾畏怯地退后一步。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来救你的老相好的?”慕容媛恍然大悟,“你来求长孙行救你的老相好凌秋寒的!”
“啪”的一声脆响,杜若夫人一耳光打在慕容媛的脸上:“慕容媛,十几年了,你还是蠢成这个样子!你当真以为我怕了你才离开长孙府的,瞎了你的眼!”
慕容媛抚着火辣辣的脸:“你敢打我?你敢打我?”说着,就要往杜若夫人身上扑,冰魄和夜静一左一右将她挡住,齐绾急忙来拉她:“婆婆,婆婆——”
慕容媛一口恶气无处撒,一把推开齐绾:“丧气的东西,吃里扒外,我才是你婆婆!”
齐绾倒退好几步,被侍女奶娘扶住,她抱着隆起的腹部倒吸冷气。
整个前院乱糟糟的,正巧被刚进门的长孙行看见,杜若的出现让他很意外。
杜若顾不上和慕容媛纠缠,忙问齐绾:“怎么样?”
齐绾凄然一笑:“没事的,阿娘。”
长孙行道:“奶娘,把少夫人搀回房去,速请太医看看。”
他转头问杜若:“阿若,你没事吧?”
分明是杜若打了自己,他问候的却是杜若!慕容媛怒火冲天:“长孙行,你太过分!你们合伙欺负人……”
长孙行喝道:“嫌不够丢人是不是?你能不能长点脸!”
杜若夫人道:“行哥,若不是紧急,我也不会到这里找你!秋先生被禁在太医馆,失了音讯。”
长孙行吩咐新仆老常备马,拉着杜若急匆匆出门,看杜若的车走远,才上马直奔太医馆。
一直到太阳落山,老常才送来消息:“夫人,大人已经见到秋先生了,大人说:治病的医者都集中在南城城隍庙里,等疫情平定就回来了。”
杜若夫人问:“大人呢?”
老常道:“回夫人,大人被娘娘召去了。大人让夫人放心,朝廷里事情太多,他今晚就不回来了。大人说,明日还会去看望先生。”
长孙行来到萃曦宫,见过娘娘。慕容婵问道:“大人,在佛烛寺的时候,陛下特意召见你们几位,你觉得陛下状态怎样?”
长孙行道:“陛下意态从容,一如年轻时候。”
慕容婵道:“司空高大人坚持要陛下亲政,你觉得呢?”
长孙行老老实实道:“臣也觉得朝堂不可虚位太久。”
“陛下龙体刚有起色,还需再养些时日。瑞王不合适辅政吗?”慕容婵问。
“瑞王天资聪颖,果断从容,是人中龙凤。”长孙行道,“臣只是怕王座虚位太久,人心生变。”
慕容婵索性单刀直入:“司徒大人,您心里向着谁?”
长孙行心里“咯噔”一下,迅即答道:“陛下春秋鼎盛,自然忠于陛下。”
慕容婵踱到他的身旁,轻声道:“陛下之后呢?”
长孙行心里咯噔一下,从容道:“那时臣也老去,再难侍奉朝廷了。”
慕容婵冷笑连声:“行公子,媛儿跟了你二十三年,我亲眼见你们夫妻不睦,家神不安。你也累了,该回去好好顾顾家了!”
长孙行答应着,退出萃曦宫。
郑始问:“娘娘,您因为媛夫人生司徒大人的气了?”
慕容婵十分的失望:“他跟咱们不一心,这么多年,枉费了我对他一片栽培之意!”
长孙行走在宫城甬道,琢磨着慕容婵话中的意思。到了皇城门口,老常牵着马过来,他正要上马,听到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他凭什么不让我们去看望陛下?陛下身体康复,为什么不上朝?”
“高大人,别吵了,瑞王不跟您解释了吗?”
“呸,你们这一**佞小人,只会巴结溜须舔沟子的东西!”
“司空大人,您怎么骂人啊?”
“骂死你们这群见利忘义的东西!瑞王许给你们什么高官厚禄了?你们为什么不站直身子说实话?”
长孙行听出是司空高老大人和一群文武官员的声音,知道也是为了皇帝亲政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他叹口气。
吵闹的一群人也走出皇城,高老大人看见长孙行,蹒跚着脚步走来:“长孙大人,你我身为百官之首,应该联名上书,请陛下理政,是不是?”
长孙行点头:“是,您说得对!”
高府家卫搀扶老爷子上了车,高大人从车中探出头来:“长孙大人,明早就上书!”
高家的车马远去。长孙行上马,勒转马头,向城南去。
老常不解,问道:“大人,您要去哪里?”
长孙行没心思说话,他想起箭羽。若是箭羽在,绝对不会问这种蠢话,他要去城隍庙,老常不知道吗?
数日前,南城突发瘟疫,不到三天时间,竟然有百十人死亡,而且有愈传愈烈之势,整个京城人心惶惶。
卫尉营在这里拉起了警戒线,蒙着口鼻的士兵严格把守,只准进,不准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