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却神色自若,好像一切事情都很正常一样,金也便有些无从开口。什么叫暂时先披着这个?难道冷,就不该直接穿上暖和些的衣服?

金也只能郁闷地跟着她走到另一间屋子里去。

屋子里东西很杂,最显眼的是妆台,与较方才浴池屋内不那么精致的一面落地铜镜。

不过,屋内挺暖和的。刚步入,宫婢便拿下了金也身上的厚毯。尔后,便有一老嬷嬷拿着卷尺上前为她量身:“我是尚衣派来的嬷嬷,请姑娘容许我为姑娘量身。”然而她说的时候已经开始动手了,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要真正征求金也意见的诚意。

屋里还有另几名婢女,就那样站在一旁静静地将这一切看着。金也瞬间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偶人,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也不能拒绝。

量完身,金也就被拉到妆台前。

看着镜中的自己,脖颈与锁骨显露出来,身上的衣物十分轻薄,双肩与双臂在镂空的外衫下清晰可见。身后,几名宫婢手执原本妆台上的脂粉盒子,窃窃私语地在商讨着什么。

她们欲为金也上妆,可是竟无从下手。金也皮肤白皙,吹弹可破,任谁都想不到是在西域风沙中长大的女子。再施粉,就太画蛇添足了。面上一双杏眼,玉色的双眸无邪又娇媚。一排长而卷翘的眼睑,同发色一样是浅浅的黄。唇天生樱红,娇艳欲滴。这样一副脱俗惊艳的五官,怎么描画都是多余的。

“算了,”看了半天,其中一宫婢率先放下了手中的盒子,“就这样送到将军房里吧。将军也快回来了吧?”

“宫中的宴会,哪里说得准啊?”

“不是皇上设的吗?皇上上了年纪,身体欠佳,估计会入寝早些。”

“说得有理。那就这样吧。”

于是,金也又被裹上毯子。而且她们说话完全不顾及金也的感受,就好像她什么都听不懂一样。

不就是睡你们将军的卧房吗?至于这么隆重吗?金也越想越气鼓鼓的。想当初在扶城她不洗澡都可以猫在夜行怀里睡觉。

一众宫婢将金也带到夜行的卧房前,便在十余级玉石台阶下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人拿下金也身上的毯子说:“姑娘,眼前就是将军的卧房了,你自己进去等将军回来吧。将军府里有规矩,我们不能在卧房周围,你再有什么事也找不到人了。所以,姑娘如果还有什么要交代吩咐的,现在就说吧。”

“没什么事了。”毯子一取下,金也冷得直哆嗦,恨不得赶紧钻进屋去。终于不用被这些奇怪的宫婢们摆弄了。

“好,那我们先走了,你在里面等将军回来就可以了。”说罢,一众宫人便转身离去。

待她们一转身,金也早已冻得不行,小跑着进了夜行的卧房。

夜行的卧房中炭炉烧得很足,十分温暖。其中宽阔气派,古色古香。除了一张看上去就十分舒适的卧榻,屋中还摆着屏风、盆栽、书柜一类,一切都井然有秩,既不空荡,也不杂乱。大概是夜行还没回来的缘故,蜡烛只点了床榻周围的几支,屋内光线有些昏昏暗暗,却非常适合入睡。

为什么要等夜行回来呢?金也一边嘟囔,一边倒到床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被那些宫婢摆弄了好久,还有从胡然到大安的一路长途奔波,身体一放松,强烈的困意顿时侵袭上来。她此时只想闭上眼,现在就好好睡上一觉。

皇宫里的床,果然舒服异常。金也微微地陷入柔软的床榻,扯过柔滑的缎被盖在身上,尔后两眼一黑,就再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行回来时,已经是子时。

想到他没在府上,那些人应该不会想到给金也准备饭食,于是他从宫宴上带回了一盒未动的点心。

刚入府,还未开口问,一守夜的宫婢便上前道:“将军大人,您带回的西域姑娘已在您卧房中了。”

夜行有些诧异,本以为她们会为她另收拾一间屋子的。不过想来,应该是金也自己不愿自己睡。

“将军,有什么不妥吗?”宫婢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问道。

“不,很好。”夜行一边说,一边提着甜点盒子走向卧房。他只是没有想过,即使是在皇宫里,她还是这样寸步不离。不过,她又能对皇宫,还有这宫里条条框框的规矩与数不清的眼耳有什么概念,夜行叹了口气。

走进卧房,其中烛火昏暗,与往日不同。夜行不明所以,想来可能是金也自己睡不着才将一些烛火吹熄的。他放下了盒子,慢慢走到床前去,果然看见入睡了的金也。

“金……金也?”

夜行才觉得屋里景象气氛越来越不对劲。炭火似乎将屋中烘得比以往更加温暖,熏香气味撩人。轻纱飞缦中,金也身上穿着十分轻薄柔软的衣服,刚刚沐浴后的肌肤柔嫩白皙。

“你……怎么穿成这样?”夜行迟疑地拨开床边纱幔,看着熟睡的金也。这完全不是金也这个傻子的作风。

然而金也并没有理他,甚至睡意半分不减。

沉默中,夜行注视了金也许久。金也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似的,睡得像头小猪。暖融融的色调中,她浅黄色卷曲的长发洋洋洒洒铺开在绛色柔软的床褥上,面颊微微侧过去,面色透出微微的红润,睡颜像小孩一样甜蜜无邪。

夜行看了她微粉的双颊又许久,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于是他探过身子,凑近些。

尽管夜行赴宴后身上的酒气很重,还是能闻到金也唇边淡淡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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