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天色,着实是不好的谈书墨同鱼乐不过才走出几步,那小雨便隐隐有了变大的趋势待到他们才行至后山的边缘时候,一瞬之间,暴雨如注。
“回去吧,这样子,不适合。”谈书墨思量了一番之后,开口道。
“我不!”顿时,鱼乐飞快道:“这大雨,夫子一人在里面,多危险,鱼乐去找夫子!”
“这天气,你进去,就不是要去找人吧,分明是要去送死。”闻声,谈书墨皱着眉头,扯着嗓子道。
手中握着伞柄,鱼乐抓得甚是紧,仿佛下一瞬,就要将那伞柄硬生生的抓断了一般。
“你就怎么不怕死!”今日的天气,说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也不为过的谈书墨抓紧了鱼乐的胳膊,咬牙道。
“死?我当然怕……可是一想到了,从今往后,都没有夫子了,好似那也没有什么可怕了……”低声絮叨,鱼乐垂着眼眸,一字一字的落在了她的心底。
忽而,眼中起了波澜之色,鱼乐看着手中那在狂风中摇曳得有些厉害的灯火,目光不自觉的瞧着远方,那远处,好似有着什么魔怔一般,叫她深深陷入其中。
不知道为何,鱼乐突然觉得自己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声音,那声音说,归去吧、归去吧……
可是,她到底该归到哪里去呢?
“你说甚?”耳边的风雨之声,着实是扰耳的,谈书墨就看到了鱼乐的嘴巴张张合合,可就是没有听到声音故此,他便主动开口的问了一次。
“你走吧,这里我一人去就好了。”抬手回首,鱼乐看向了谈书墨,那眼睛,平静如许,犹如谢之欢平日的眸光一般,哪里还有昔日那活泼小媳妇的模样。
此时此刻,鱼乐安静的叫谈书墨不喜欢了。
“你说什么胡话!”面上明显有了不悦之色,谈书墨道:“走吧走吧,我不说什么了,不就是进个山,走吧走吧!”反正,这些年的龙潭虎穴,他也没有少走的。
平日里,一个活泼乱蹦的少女,如今一下子就成了冷静自持的女人谈书墨看着鱼乐的身影,认真的想着,到底,哪一个是她?
或许,两个都是她,只是面对的人不同,那面目也就不同了!
暴雨夜中,谈书墨并肩走到鱼乐的身侧,眼角余光时不时的看着她而此时她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
世间每一个人,几乎是每一人,哪一个不是有着两幅面孔,一副面对世间万物形色,一副面对此生一心人。
或许,在面对谢之欢的时候,鱼乐总是处于弱势一端可他不在的时候,她亦是不输其他人的刚强。可以软弱的后盾没有了,那么就只能是自己成为后盾。
彼时,谢家小媳妇的目光看着前方,无比坚定,而她的脑海中,渐渐的闪过了这一句话:你在,我愿是最柔软的姿态可你不在,那我只会最坚硬的防备。
……
另一处,谢之欢将山穴中的昙花移到了自己带过来的布袋子中,可在翻土的时候,那外面突然便是一声轰鸣,顿时,谢家夫子眉头一皱,连忙的,手中的动作都加紧了。
这雷鸣声,他的小媳妇,时而雷鸣稳睡,可是时而恐慌惊醒他须得早早归家了才是!免得叫她担心了。
原本谢之欢还想着小心翼翼的移走了这昙花,可是这上天不许,他便也只鞥大手大脚的来了,很快的,昙花便被他塞入了布袋之中。
来不及拍走身上的土,谢之欢极快的起身,双手捧着那布袋子,仔细的保护着,不叫它伤了丝毫。
才出了山洞,天上已经开始飘着雨丝了,谢之欢行至半路的时候,绵绵的雨丝成了豆大的雨,当即,他更加小心护着怀中的麻布袋,低头行走得更快了。
夜色下行走,本就是不易,再加上天公不作美,这一段路,谢之欢走得比平时要慢上了许多阴差阳错的,便在这一路上和鱼乐错过了。
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谢之欢看着半开着的门,心头便是一紧,脚步一个加紧,几乎是冲到了屋子里面去的。
空无一人。
空荡荡的屋子,空无一人,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谢之欢就确定了,鱼乐不在屋子里面了。
“鱼乐?”不死心的,谢之欢开口呼唤道。
屋内,安静的回响着谢之欢的声音,空悠悠的,叫人从头凉到了脚底。
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下意识的,谢之欢走到了炕上,手一伸,炕上冰凉一片,没有任何的温度,冷的叫他的手都僵硬了。
脑子突然就乱成了浆糊,谢之欢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所有的聪明才智,在此刻似乎都是无用之物。此时此刻,谢之欢真真是心如乱麻,他很清楚,定是因为自家小媳妇清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影,一定是会慌乱担忧的可人一旦在慌乱担忧之下,就会失去
了方寸。
他的鱼乐,是去寻他了!
脑海中,这一句话直接蹦了出来,谢之欢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才能在最快的时候找到鱼乐可是屋外的大雨,雷电,风鸣,一声声的,叫他无法静心。手中原本小心翼翼呵护着的布袋子,徒然落地,发出了一声闷声屋外,轰鸣雷声出人意料的响起,倒是难得的合了谢之欢此时的心情,一闪过的白光,照的谢之欢此时
的脸色难看至极。突然,在后院响起了乱糟糟的声音了,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反应,谢之欢直觉是鱼乐的声音。脚一动,身一转,谢之欢从未有过的急切,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