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应声倒地。
现在静悄悄的,血流成河。天月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才过了几分钟,他就把人给全部杀死了,嫪毐难逃一劫,民众也一样。
所有的、在现在的人,除了他俩,全都死了。
嬴政看见这样的场景,一点反应也没有,因为天月是按照他的意思做的。
“回咸阳宫。”嬴政冷冷地命令道。
天月没搭腔跟了上去。
二人一路转回咸阳,到了大门,看守大门的士兵忍不住像天月问道:“大人,怎么只有您和皇上回来了?”
天月挂起他温和的笑容,“没事,他们要留在那里。”
士兵很识趣地闭了嘴。
城里还是热闹非凡。跟去看加冕典礼的,也占少数。毕竟以后的大秦不能没有民众,嬴政用了个稳妥的方法刻意将跟去的民众减少了许多。
待嬴政和天月回到咸阳宫,有许多事情需要嬴政处理。
于是天月一直无所事事地晃到晚上,才被嬴政唤去朝廷。
天月很快来到这个地方,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嬴政正在皇座上坐着,和以前一样看着竹简。
只不过,位置不同了。
两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地过了半晌,天月才开口道:“我知道陛下要干什么。”
嬴政抬起头来看他。
天月用不急不缓的语气说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说完,他自己笑了起来。
嬴政看了他一会,说道:“你的确很聪明,也很厉害。我很想把你留在身边,可惜……太聪明的人都活不久。”
他说着,朝廷禁闭的大门忽地被打开了,外面站着无数个,身穿冰冷的,又在月夜里映出寒芒的沉重盔甲。他们手里都持着一把弓箭,箭在满弦。
“对我来说,你现在就是最危险的人。所以,请你去死吧。”嬴政冷冷地说道。
也在他话音落下,一只只利箭带着厉风破空而来。
天月直到最后被万箭穿身,也都保持着脸上的笑容。
那样凄惨、又寒冷的笑容。
嬴政看着他终于倒下,鲜血流了一地。
嬴政嘴角还是有着冷笑,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很显得平静。他的面孔慢慢地变化起来,变成了天月的样子。
随后,所有的景象就如同被抹去一样变成一片空白,只有那把黑色的长剑依旧散发着瘆人的寒光。良久之后,这里又重新出现了色彩。
是一家医院。
天月躺在一张病床上,他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带着呼吸器。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着,旁边心率器的线条忽地高了起来。
天月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白亮的天花板。
如果把这看成莫生发现他有不对劲的地方立马送他去了医院,倒还说得过来。不过,当他坐起来时,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恰好推门而入,看到他坐起来,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找医生了。
天月看到,那个少年的面貌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真是奇迹。明明手术中都没有生命特征了,却还能醒来。”医生抬着个小本本,如是说道。
天月扯了一下嘴角,心中道:有你说话那么露骨的医生吗?
旁边那个少年插嘴道:“叔叔,对病人这么说不太对吧。”
天月大致了解到,自己刚才是出车祸了,不过现在什么社会,根本没人去趟这浑水。还好这位叫幼时的少年帮自己叫了救护车,不然他就扑街了。
幼时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姓这个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幼时说完,对天月露出两个小虎牙。“你别担心,一定会好的。”
天月默默点头,打量起这个少年来。
幼时穿着一看就很贵的休闲服,天月一看就知道幼时家境不错。幼时五官精致,虽然不算很好看,但他的眼睛很明亮,脸上总是带着阳光般的笑容,很容易软到人心里去。
医生道:“差点忘了,看你恢复得挺好,你家属的联系方式你还记得吗?”
天月在心里吐了个槽:卧槽,你真的是医生不会是糊弄我的吧。
天月回:“我没有家属。”
医生的表情瞬间像吃了屎一样难看,“没有家属那手术费怎么办?”
天月:“……”他真是受够这个医生了。
幼时又插嘴道:“你怎么总是钱钱钱的,救人不是医生的责任吗?他那么可怜,手术费我帮他垫了。”
说着,他拿出一个黑壳的手机,拨通电话,跟对面的人说了几句,很快就有人敲响了病房门。
医生走过去开了门,见一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高大男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收据,二话不说递给他看。
医生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迅速让开。“这位大哥,里面请。”
西装男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来到幼时身边低声说几句,幼时点点头算答应下来。
然后,西装男拉着医生走出去,带上了房门。
天月立刻摆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嚎道:“谢谢你救了我!真是感谢人民了。”他后面加了个陈述句,心里暗骂一声,演技炉火纯青。
幼时何等眼力,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说:“没事没事。你现在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就得了。”
天月当着他面翻了个白眼。
这小子,上辈子是佛祖吧……不对,这辈子也是。天月心里默道。
于是天月像看戏一样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幼时又拿着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踱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