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瑶进宫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怎么样能抓住弘历的痛脚。
弘历厌恶章佳和皇太后,任何事只要联系上章佳和皇太后,都能让弘历更加厌恶三分。
弘历抬眼看了看靖瑶,目光中有了两分不悦和冷意,问道:“你好像也觉得,朕要在太后和章佳面前伏低做?”
靖瑶咬了咬唇,顿觉得自己那些话错了。那些话固然能让弘历厌恶了皇后,却也容易让弘历以为她也觉得他压不过章佳和太后。
靖瑶连忙低下头,脸上『露』出三分委屈,故作可怜道:“皇上明知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皇上何苦这样误会臣妾,臣妾只是担心皇上,不愿意让皇上为难罢了。”
弘历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两眼,直看到她楚楚可怜的咬唇忍着委屈和眼泪,才渐渐缓和了脸上的表情,然后站起来走到她床边,揽了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前,语气隐藏着些不耐却又故作温柔的道:“好了,别哭了,朕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该明白你在朕心里的位置。”
靖瑶轻轻的锤了弘历一下,然后才流着泪点零头,双手抱着弘历的腰,半娇半恼道:“皇上就爱惹臣妾伤心。”
弘历没什么,没多会,弘历又放开她,道:“你也好好歇着吧,好好养胎。朕还有事要去长春宫和皇后处置。”
靖瑶点零头,笑对他道:“皇上和皇后娘娘话温和点,千万不要再为臣妾有了芥蒂。”
然后看着弘历匆匆的出了寝殿的门,看着他远走。
直到再也看不到弘历的身影之后,脸上的表情才渐渐收敛了起来,然后对身边的知画使了使眼『色』。
知画会意的点零头,然后出去,过了一会,又领着太医进来。
知画让屋里的宫人都出去,然后关上门。
靖瑶这才目光定定的盯着太医,问道:“陈太医,你现在可以老实告诉本宫了,本宫肚子里的皇嗣究竟如何了?”
陈太医跪了下来,磕了个头,然后才恭敬对靖瑶道:“娘娘,臣开始就与您过,您的体质偏寒,是不易受孕之体。虽强用『药』物怀上了身孕,但这孩子也极易流产或生残缺。臣上次来给娘娘诊平安脉时,就言娘娘的胎心活动已经十分微弱。而这一次娘娘在长春宫久跪不起,越发伤了胎儿。臣今日替娘娘把脉时,已经几乎把不到胎心活动了……”
靖瑶的脑袋里只觉得嗡嗡文疼,仿佛有苍蝇一直在她脑子里飞舞『乱』叫,一时竟然让她无措,苍白憔悴的脸庞越发的没有血『色』。
她勉强打起精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好半才重新镇定起来,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本宫的孩子已经死了?”
陈太医匍匐下去磕了一个头,连忙道:“娘娘,臣并没有这样。”
靖瑶有些压抑不住怒气的将床上的枕头扔到地上去,愤怒却压制着声音的问道:“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跟本宫清楚。”
陈太医道:“臣的意思是,娘娘的肚子里的皇嗣仍有微弱的气息,但只怕……撑不到生产的时候。”
靖瑶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面,轻轻的抚『摸』着,微微抬了抬头,将眼眶里欲出的眼泪忍回去。
她很的时候就知道,眼泪只有在男人面前流才有用,背后无饶时候,再痛她都要忍着,因为这时候的眼泪不能改变任何东西,却会让自己变得软弱。
靖瑶问道:“你有几成把握保下这个孩子?”
陈太医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靖瑶的眼睛,答道:“臣医术不精,没有把握。”着又像是怕靖瑶责怪,急忙道:“若是让太医院的陆太医来,或许还有一二分的机会,陆太医的医术精湛,尤其擅长解毒和儿『妇』产科。”
靖瑶沉默了一会,才淡声道:“你竭尽全力保吧。”着顿了下,又抬眸目光幽幽的看着陈太医,语气里带着些威胁,道:“陈太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陈太医跪在地上垂着眼并不话。
靖瑶道:“本宫的孩子,除了动零胎气,并没有大碍,你可明白?”
陈太医道:“是,臣明白。”
靖瑶又收回目光,靠回枕头上,幽幽的道:“你明白最好,你要是不明白,本宫总有方法让你明白。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早已绑在本宫这一条船上,要是让本宫知道有谁知道了本宫的孩子不好,那么陈太医,你在太医院中饱私囊的事,还有你这些年帮着皇后和太后谋害怀孕宫妃的事,别人就都会知道。皇上动不了皇后和太后,但处置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太医连忙道:“是,臣绝不敢透『露』半句,并定当竭尽全力保住娘娘的龙胎。”
靖瑶点零头,然后道:“去吧,该开什么『药』开什么『药』,有些『药』不方便从御『药』房取的,告诉本宫,本宫另想别的法子找。”
陈太医道了声是,然后才扶着膝盖有些摇晃的站起来,然后随着宫女出去。
等陈太医走后,知画有些着急的对靖瑶道:“娘娘,这个时候了,您为何不告诉皇上,让皇上将陆太医请来呢?”
靖瑶瞪了他一眼,斥道:“告诉什么?告诉皇上本宫很难怀上孩子,告诉皇上这个孩子是依靠『药』物怀上的,告诉皇上本宫这个孩子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