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似她,邪魅如他,便为绝配。
二人立于皇太后面前,正欲行礼,却被人阻断。
只听皇太后道:“弘历,今日大婚,你们行礼,可是折煞哀家了,你们是新人,哀家此行是来观礼而已,这些虚礼便免了,明日同去寿康宫问安,哀家定欣然受礼。”
二人相视一眼,透出某种契合,皆微微俯身谢皇太后。
笙歌骤止,百官都俯身叩首,呼道:“皇上大婚,普同乐,臣等祝皇上令妃琴瑟和谐,白头到老。”
皇太后看着众人称臣,心里,一种**强烈,迅速蔓延,妖娆的面容,些许狰狞。
弘历与魏绵奕微微一笑,让众人平身,看不见身后方皇太后眼里的**,强烈,浓郁。
远处的使者团内,『射』出一抹锋利的目光,紧盯高台之上,一身红衣的她,充满了占有与霸道。
她似是感觉到那目光的灼热,遥遥望去,却皆是俯首垂眸,是以,心中并未在意。
突然,寂静被打破,一声清脆的口哨划过云霄。
四面八方涌出一群蒙面黑衣人,皆持长剑,其中一人手系红带。
喜庆被喧闹、尖叫代替。
众臣见此,大多纷纷逃窜,形成恐慌,丞相邡曜与尚书李默在人流中寸步难行,高呼的“救驾”之声被淹没在凌『乱』的脚步声郑
李玉看着混『乱』的局面,心生一计,然后悄悄走向侧门。
弘历嘴角微微上翘,眉间带着算计,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魏绵奕,她并无半点惊恐与失措,而是镇静,姣美依旧。
顷刻后,魏绵奕转身跑向皇太后,弘历看着她的方向,目光隐晦,旋即闭眼遮住了眼眸所表达的情福
刺客们纷纷聚集于高台之上,提着剑,跃到弘历面前,举起长剑,出手狠厉,迅猛的刺向弘历心口。弘历闪身躲开刺杀,旋即用力的踢了刺客一脚。
正欲夺过刺客的剑,只听见身后一声凄厉的叫声,转过身后,看见的不是自己梦中想了千遍万遍的场景,而是皇太后躲于魏绵奕身后。
目光呆滞,发髻散『乱』,跌坐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看见这些,他眸中笑意四起,却在目光微微倾斜之后,变得失措,焦急,并且,此生难以忘却。
刺客的长剑从魏绵奕的心口抽出,剑上鲜血汇聚于剑尖,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形成的血泊,她的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笔直倒下。
弘历的眼神变得莫名狠厉,于是,他提气运功,正欲出手之时,被不远处沉重有序的脚步声打断,只见数万禁卫军接踵而至,带着弓箭迅速摆好阵型,随时开战。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在动『荡』的空气中飘散开来。
弘历只觉得意识逐渐涣散,眼前昏黑,耳边嗡嗡作响。
片刻后,众人终于都恢复了意识,却已不见刺客身影。
弘历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她,心,骤然一紧,顿时怒吼道:“给朕查,一定要查出来这些胆大包的刺客是如何进的皇宫,还如此熟悉布局。若有与之勾结者,涉嫌者,不虑平日功绩与官职大,皆以谋逆罪论之,诛九族。”
早已停止逃窜的大臣们,纷纷颤抖,都跪下磕头,一遍又一遍的高呼道:“皇上息怒……”
弘历只觉心烦意『乱』,不做理会。
他愤怒的拂袖走至魏绵奕身旁,抱着她如薄纸重量般的脆弱身体,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的脸颊,微弱的呼吸,再也顾不得什么,飞快的跑向太医院。
身后,一道焦急、怜惜的目光一直伴随,直到他抱着她消失在转角时才消散。
弘历赶到太医院时,华裳早已奉了皇太后的懿旨在慈候,并带了一套鹅黄『色』的凤穿牡丹宫装,看见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魏绵奕,即便早已被皇太后告之,心中犹是忍不住心疼。
弘历将魏绵奕放在床上,大红『色』的嫁衣染红了月白『色』床褥。
魏绵奕意识涣散,思绪回到了在魏府时,额娘自戕的场景,即便是昏『迷』,也依旧心如刀割。
弘历正欲抽手离去,却惊然发现她手心的温度滚烫的骇人,伸手轻抚她的额头,手似触电般的缩回来。
看着不断呓语的魏绵奕,顿时吼道:“你们这群庸医,还不快过来给令妃诊脉,如有闪失,都提头问罪。”
手上骤然痛意四起,顺着手向上看时,却发现魏绵奕的指甲深陷于自己的胳膊,留下许多深浅不一的红印,她的眼眸紧闭,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他先是愣了愣,随即用袖沿擦干了她眼角的莫名泪水。
太医们将头压的低低的,均是害怕帝王再次发威。
院外,杨柳树上站满了黑『色』的乌鸦,扑腾着翅膀,扯着嘶哑的嗓子,发出凄凉的叫声。
金『色』光线温柔的洒在地上,金碧辉煌的宫殿多了一份庄美,柔和。
宫婢们端着东西进进出出,有的是『药』,有的是水,房间里,太医们为魏绵奕一次又一次的诊脉,开『药』方,生怕出一点差错。
院外,夜『色』渐浓,纤细的柳枝随风『荡』漾。
树下,黑影挺立,衣角翻飞,墨发轻动。
华裳出了房间,撇了一眼树下的身影,握了握拳,径直走向黑影。
“令妃怎么样了?”男子淡淡的道。
听着那淡淡的语气,华裳握着的手又紧了几分,旋即不屑一笑,道:“放心吧,死不了。”
男子似是没有听出话里的嘲讽,又道:“她,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