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却得到了令妃病逝的消息。
绵奕死了?他不敢相信,瞬间仿佛什么都死了,他痛饮了三三夜的烈酒,那晚对月高吼,怎想第二日竟已经满头白发了……
“许久不见了。”傅恒只是答非所问,他低沉的声音不掩自己身受的重伤。
章佳·阿桂上前两步,抓住了傅恒的脉搏,微微蹙眉,“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病痛从未放过我。”
他只是平淡的回答着,没有一丝困苦,病痛的事情他已不在乎,最多只是被抓回战场,处死!
“那你这次回来找我是……”章佳·阿桂早已猜到一二,只是不愿承认,所以勉强问了句。
傅恒没有回答章佳·阿桂的问题,只是一直呆愣着,傅恒不开口章佳·阿桂也不紧『逼』,他倒是希望他不会回答。
可过了许久傅恒还是开了口,“绵奕在哪?”是那么的真实明了,他的眼眸中透着深深的愁苦,仿佛内心早已腐烂不堪。
果然!他就是来找绵奕的。
他要来带绵奕走了?他怎么知道绵奕在他这儿?章佳·阿桂不愿回答傅恒的问题,他才刚寻回绵奕,怎么舍得傅恒再把她带走?
“绵奕死了,我只是想来看看她葬在了哪儿?我想陪着她,我还有好多话要。”
傅恒的声音冷漠低沉,仿佛是死人一般。
“其实……”章佳·阿桂刚开口,可话到一半又咽了下去,转语道,“你就算见到了绵奕又能怎样呢?只是徒增伤感罢了,绵奕她已经死了。”
章佳·阿桂的心忽然轻松了不少,既然他不知绵奕没死,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不告诉他?
爱情的事本就是自私的,哪怕清楚绵奕会有一去找傅恒,也不愿这么早就让傅恒把她带走,这次他就想做个人,因为他再也不愿接受一次绵奕离他而去的感觉了,那种味道仿佛酸涩的泪水掺杂着血腥味,一阵阵的让人厌恶和心痛。
不过,他也安慰自己没有谎,因为绵奕真的死了,而现在在自己身边的只是一个重生的女子,她只是跟她有着同一个姓名罢了。
绵奕不也是这么的么?那个魏绵奕早就已经死在宫中了,而且尸体还是他亲手下葬的。
“好,我带你去看她。”
章佳·阿桂有些心虚的声音在犹豫了半晌后响起在傅恒的耳边。
再不走,绵奕也该要来了吧,他不会让她见到傅恒的,他就自私这么一次,反正绵奕终有一日会去找傅恒的不是么?只是早晚而已,她只是希望她能够多些时间在他的身边,哪怕就一……
幸好那个土丘还在,章佳·阿桂便带着傅恒朝着傅恒来的方向走去。
恰好怀恪公主和魏绵奕两人从另一个门进来,一抬眸魏绵奕便看见了章佳·阿桂和一个墨『色』修长的身影,那个背影……好像傅恒,这是曾在多少个梦中见到过的,可是怎的那般瘦?
还有那披在后肩的银发,是那样如梦如病痛。
忽然,心中一个声音要自己立马追上去,那个人就是傅恒,可她也停在原地看着那个身影远去没有移动半步。
的确很像,是自己太想念傅恒了么?那个背影怎么会是傅恒?傅恒怎么会那么瘦,怎么会有满头的银发,怎么会来到这儿?
“姚哥哥要去哪儿?不是邀我们来这儿赏花的么?他要跟那个白头发的人去哪儿?”
怀恪公主奇怪的看着那越来越远的两道身影,向前追了两步,“姚……”正准备叫下他,却不知怎的被魏绵奕抓住了衣袖,她微笑着轻声:“让他去吧,不是要紧的事他不会匆匆忙忙的就离开聊。”
“可是……”怀恪公主有些不愉快,她可是第一次跟他出来玩啊。
“不碍事的,我们也可以在这儿赏花啊。”
魏绵奕淡淡的,其实章佳·阿桂不在也好,她现在很怕见到他,很怕看见他那灼热的眼神,他对自己这般的好,而她却总是若即若离,是不是很不识好歹?
谁知道呢,只是这感情的事又怎么能得清?她只想让自己的伤完全痊愈,然后悄悄的离开这圆明园,不管是什么地方,走到哪儿算哪儿?她一定要再次见到傅恒。
这次她不会再依赖任何人,哪怕这古代的一生都没个下落,那她也要走下去找下去,因为她要的不仅仅只是那份爱,她还要满足自己的心,即使未来一无所英或是得不偿失,那她至少对得起自己,不再有遗憾了。
想着,眼前的雾渐渐的清晰了,只是刚才那个身影仍然在脑中不断的盘旋,这是为什么?心里也不出来,仿佛只是想要去看看那张脸,是因为那满头的银发么?
那么美的背影,牵动着她的心,也许只是好奇那雪丝下的面庞吧,嘴角轻轻弯起,若傅恒有这一头的雪丝那该会是什么样子?或许会像精灵妖孽一般,勾人心魄……
“你看这花开得多美啊……”魏绵奕看着这满园的桃花,嘴角微微倾斜,回首瞄了一眼怀恪公主朦胧的笑了笑。
这桃花开的典雅艳丽,虽没有牡丹那般华丽、昙花那般奢侈、菊花那般庄重、茉莉那般娇,却有种他们都没有的素雅轻淡,深棕『色』那似乎枯死的根植配着这亦淡亦深的花儿却是让人觉得美得轻松、自然。
自古桃梅便被人们以顽强高傲所称赞,而今日魏绵奕却觉着这桃花开的柔和、稚嫩。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