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恪公主本就是个娇柔弱的女子,先前她来找他要学武的时候,他便就犹豫了许久,且不谈她曾为公主却无一丁点儿的皇室架子和任『性』,单是她勤苦的份,海兰察就着实的喜欢。
海兰察自是知道这怀恪爱着他的儿子,可他儿子的脾『性』他也清楚的很,表面上温文儒雅,内心里却是如铁块般坚硬执拗!这下一辈感情的事情,他不便『插』手,也不打算会『插』手。
“姚伯伯,怀恪……可能明日便不能来此学武了。”怀恪公主的声音很轻,轻的在这静似水面的竹林里依旧叫人抓握不住。
“你可是有了什么事?若是受了什么委屈,跟姚伯伯,姚伯伯定会帮你做主!”
“若是怀恪有难言之隐,怀恪与姚伯伯了,您能帮怀恪保守秘密吗?”怀恪公主攥紧了拳头,遂是下定了决心!
“但无妨,你若真有心事,姚伯伯怎会轻易告知他人?”海兰察仅是一句话便应予了,是否长辈的话总是让人那么心安?怀恪公主不知道,但她清楚,此事她也只能跟海兰察了。
“怀恪打算明日便离开圆明园,怀恪想陪着魏姐姐去找傅恒,想……保护魏姐姐。”
“什么?怀恪你怎会有此打算?绵奕那般固执,我劝不了她,可你……你为何也要去?你若是去了,你傅恒怎么办?这江湖极为凶险,你才与我习得几日武学的皮『毛』,怎能冒然下次决心?”
海兰察虽是不爱多管他们的闲事,但怎的也知这事非同可,他这言外之意也有提醒怀恪公主,魏绵奕走了,那么她与章佳·阿桂也多了机会。
人都是自私的,两个姑娘他都很是喜欢,魏绵奕对章佳·阿桂的态度,他也自是心知肚明,若是要他从两人中选个孩子做自己的儿媳『妇』,那他必定是要选择爱自己儿子的。
海兰察本以为怀恪公主会再深思许久或是有所犹豫,谁知他话音刚落,怀恪公主便直直答道:“怀恪并无其他所求,更不知道怀恪走了傅恒会如何,是否会难过?
怀恪只清楚傅恒没了魏姐姐便活不了。所以无论那路多可怕多颠簸,怀恪也想替傅恒走下去!怀恪爱他,自会竭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去爱他所爱,怀恪……不后悔!”
那晚,海兰察没再劝怀恪公主,他只知自己在听了怀恪公主的话后,一夜未睡直至明。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能够爱的这般单纯、这般无私。
他亦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子口中所述,她感动于她的爱,叹息于她的情,这样的女子,为何他的儿子不爱?听了这番话,他又怎能忍心开口劝怀恪公主留下?留下亦是苦,不如随她去。
他们这一辈的人,就是爱追随着自己想要的,即使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自魏绵奕离开圆明园起,山庄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以为那会是一场很远的征途,她甚至想过她可能今生再也无法与傅恒相见,可是她错了,她没想过她们的重逢会来的那样快……
那日魏绵奕刚出山庄便见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半张脸被银白『色』面具遮挡住的男人。他只身一人从而降,手上没带任何利器,只是嘴角的微笑不曾停下。他告诉她,他就是病痛的门主,乌雅·兆惠!
“你为什么会来找我?”魏绵奕觉得她的问题很愚蠢,但终是问出了口,她实在想不出这乌雅·兆惠找她究竟是为了何事?而且他的身姿为何让她觉得分外的熟悉?
“因为你会是我最有力的棋子!”他这么回答她了,让魏绵奕很是费解,他话仍不曾敛去嘴角的笑意,只是他的笑容似一块块冰刃,直直的向魏绵奕的脸上扎去。
魏绵奕没有逃,因为她知道她根本逃不掉,傅恒他那么厉害终究倒在了病痛的脚下,她一个女子又能如何?
“你身上的力量快要觉醒了吧?”乌雅·兆惠的声音瞬间出现在了魏绵奕的耳畔,她不知他是怎么一瞬间移至到她身旁的,她只知道这个男人,不管不话都让她惧怕。
他的力量是什么?魏绵奕直直的盯着他,感觉不到是假的,她曾经好几次被那股力量控制,她不清楚那股力量属不属于她,为何自己的身体里会有另一个冷漠可怕的自己!
“只要你体内的力量没有觉醒,我就会想尽一切方法折磨你,我就不信她能忍得住!”乌雅·兆惠的声音犹如猎鹰一般追在魏绵奕的脑后,她想逃!真的很想逃!光是听这男人话,她便觉得她已是在浑身发颤,她想傅恒在她的身边,哪怕是死,她也不要一人这般孤单。
“你在什么?什么觉醒?什么力量?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魏绵奕咬着唇,浑身抽动的厉害,她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跟这个古代的人没有任何瓜葛,可为什么这乌雅·兆惠好似比她自己还了解自己?
为什么越往下走,她不懂的事情越多?她难道不是她自己么?那么魏绵奕是谁?刹那,魏绵奕竟觉得自己可笑,怎么会有人怀疑自己的,她便是魏绵奕,便是那个穿越来的魏绵奕啊!
乌雅·兆惠没再话,他只是看着魏绵奕笑,却让魏绵奕如观鬼校
她不想再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太可怕,他的瞳孔中像是一团黑洞,在不停地将她往里吸,她撇不开眼,只能看着,那眼神真的能杀了她!
想罢,魏绵奕转身便跑,可是越跑心里越慌,她偶尔回头看去,那乌雅·兆惠竟没动一步,只是笑!看着她笑!笑脸如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