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怪你撇下那张广汉!我是问你为何会不得我允许便私自到了场子里!那里面都是些什么人,你不知么?”此时,魏绵奕转身从窗台而下,十指纤纤藏于红袖之内。
肤如凝脂,衬着月光好似茫茫皑雪间的一抹淡红;朱唇粉嫩,几乎能拧出水来;长发直垂细腰下,她动一毫、它便舞一毫,幽幽清香,勾人心魄……她双眸似水,却仿若已冻结成冰,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跪于她身前的女子,表情淡漠……
沫儿愣了半晌,她此次去场内完全是为了替场子解围,她以为有着这样的原由,姐姐便不会怨她,怎的她还是生气了!“姐姐今日不在。那秦爷来闹场,沫儿只是想替姐姐解决一麻烦,沫儿不是成心想去的。”
“场里有事,自有花妈妈,尽管花妈妈不行,八大胡同的武将们也不是无能的!那场子里鱼龙混杂,处处都是纨绔之子,即便事情再大也由不得你去!”
沫儿从几年前便跟着她,她在她娘亲临终前答应过好好照顾她,她便必须做到!只是她也无奈身处污秽地,只能尽量的让她避免被恶俗熏陶,却没想到她越是大了,越是想去接触。
“是,沫儿下次绝不会再犯了!”沫儿终是没再多,压了压『性』子,承诺道。
“起来吧。”魏绵奕伸手去扶她,她对别人绝情,对别人狠毒,却无法对她太过冷漠,毕竟她欠她的是一条人命啊!
“快亮了,你早些歇着。我今晚要回战场,明日去见福康安可能会迟些回来。”也许是作为母亲的本『性』吧,提到福康安的时候,她的声音便异常的柔和,但若是福康安知道他的母亲每日都在男人堆里过活,他会作何感想?
完,未待沫儿回答,她便悠悠离去,留下的只有那嗜血的一抹红影,好似一场梦境……
第二日清晨。
魏绵奕一袭白『色』束身长衫坐在湖畔静候。
“娘……”一声稚气的男音响起,她欢喜的一抬头,见一四五岁的孩子正朝她跑来,她蓦地起身迎去,任他一身灰尘跳到她的怀汁…
只有见到福康安时她才会忘掉一切烦恼,现如今除了了无音讯的傅恒,便只有福康安是她的命了!
傅恒离开半月后,她才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一年后她生下了他们的骨肉,取名为福康安。意为祈祷他们都能平安无事,可终是五年归去,他们依旧各一方。
“魏绵奕。”紧跟着福康安的步伐,一蓝『色』身影也随后而至,他一脸的柔和,不变的仍是那云淡风轻的微笑。
这男子便是曾在圆明园救过她一命的叶士!当年她生福康安的时候险些难产丧命,是他突然出现救了她。
事后,听他是乌雅·兆惠将他捉来救她的。那时候,她还不明白乌雅·兆惠为何愿意救她和这个孩子,但现在福康安每日被安置在战场内她便清楚了,她的福康安,不过也是乌雅·兆惠用来控制她的一颗棋子罢了!
叶士那日后留了下来……
他不知道他为何愿意留下,愿意待在这武将战场之内,这些她无心管,也管不了,但之后只要她心里难受之际,他定会出现在她的身边,每次任务时受伤也是他没日没夜的照顾她……
他在她的心里已经占有了很重要的位置,不过没有捅破那层隔阂,只是知己。
她亦没有想到,她竟会在战场里待那么久……
那年夜晚,她永远忘不掉!傅恒打晕了她,却自己离开了。乌雅·兆惠告诉她,傅恒死了!用他的命换她的自由!
“我对傅恒过,如果今夜他出了什么事,即便是耗尽我一生的时间,也定会杀了你!”她知道她在乌雅·兆惠眼前如同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她自不量力也好,她白日做梦也罢!她既然了她就要做到!她不再害怕乌雅·兆惠了,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该怎样杀了他,可倘若她离开了这里,以后便没有再回来的机会了……
“哦?那你如何杀我?”乌雅·兆惠不屑一顾,他也没必要有任何动容,未觉醒的萨满祭司,终究对他没有分毫的威胁。
“你不是过我会是你最有利的棋子么?我做你的武将!你教我武功,终有一,你会死于我的手下!”她不知道当时她为何会有了这样的想法,也许是傅恒的死讯刺激到了她,但是她既然了,就没有打算不做!
“你怎么确定我会教你武功?”
“你不敢?”
“笑话!教了你又如何?一百个你对我而言,终是构不成威胁。”
就这样,她在这战场内一待便是五年,前三年无数次刺杀乌雅·兆惠,皆是无果!也许是乌雅·兆惠被她『逼』得烦了,将她送去八大胡同做了那武将舞姬,名义上是八大胡同的招牌,事实上不过就是紫禁城中早已盛名的女武将“血妖姬”罢了!
可在第一年,她生下了福康安的时候,血滴子便私自告诉了她,傅恒并没有死!她不知道血滴子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们,她那时也考虑不了那么多,只能选择相信他!可乌雅·兆惠始终都是他们的威胁,她不敢公然去找傅恒,只得一直忍受着屈辱直至今日……
此刻她已经不再那么毫无把握了,现如今,她已经有了属于她的利器!只要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