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子被魏绵奕的突然吓得一怔,抬头去直对上她的那双美眸,好似水一般,将他慢慢淹没。可那双眼睛如此熟悉,还有那丰神绰约的身影,果真是如当年的令妃同出一辙!呆呆的,竟就僵在那里,看着魏绵奕不动了……
“公子可是看够了?”魏绵奕的冷然将全子从思绪中牵回。他不禁觉得这声音也是像的很!只是多了令妃从不曾有过的冷漠。
“如果姑娘准备好了,我们现在便可启程。”全子立马转开话题,恭敬的一弯腰,心里却持久平复不了,世上真的竟有如此相像之人么?
如若她真是令妃,又怎么可能会愿意随他回宫呢?可这女子的感觉又与那令妃的感觉截然不同,他可是越发的觉得奇怪,越发的觉得——可疑!
魏绵奕见全子站在原处发愣,知道他又是在胡『乱』猜想她的身份,她也不在意,反正很快她便又会与他们再遇,就算他认定了她就是魏绵奕,对她也无任何影响。遂冷眸从他身上快速闪过,抢先一步朝着门外缓缓走去。
离开了八大胡同魏绵奕才知道,原来在一个地方住了一年,无论是什么样的坏境总会有着微微不舍。而人生便就是不停的在延伸.
不停的在继续,没有任何一个场所可以供你一辈子停留,她不禁想笑,这一年内她究竟做了什么?除了杀人,除了心在变冷,她好像一直都在虚度。不!她依旧是在找傅恒,一直一直,从未停过。
八大胡同离都城并不是非常遥远,但若是赶路,也要白白花上半的时间,想来,弘历还是有些怀疑她便是魏绵奕的,当年没有亲眼看到她的尸体,他还是那般介怀么?这么多年了,他过得如何?宫中那么多女子,他也不会寂寞吧。
马车一直不停的晃着,却行的不是很快,可能是怕魏绵奕被颠的不舒服,才刻意放缓了速度。不过这样,却越发的让人困倦,不久——魏绵奕便在车内缓缓睡去。
睡,也未睡得太久,只不过魏绵奕醒来的时候,已经全黑了,而现在在哪儿,她早已经分不清左右了。
没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
“姑娘醒了么?”此时,全子的声音从车帘外传出。
魏绵奕并未掀起车帘,只是哼着软绵绵的声音答道:“醒了。”
“如此,让全子搀您下车吧,咱们到了。”
“到了?”这么快便到了?魏绵奕一手掀开车前的大布帷幔,却发现她已经入了宫门,而此时正在一长的看不见尾的宫巷内停着。此处竟那般熟悉,扭头一看,马车旁是一道宫门,高高的牌匾上用金『色』刻着“延禧宫”三字。
魏绵奕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好似什么东西落空了,瞬间痛了一刹那。弘历啊弘历!见她之前却还要试她一试,哪也不去,偏偏定在了这延禧宫!可她仍是面无表情,既选择了来,就不会输给这开头!
而全子,此时正弯腰立在马车右侧,果然是一进宫,便自然而然的适应了种种规矩。魏绵奕没有理睬他,硬是转向左侧,自顾自的跳下了马车。
全子对魏绵奕的举动也未太在意,很快便重新直起了身子,只是头依旧低着,“姑娘定是饿了吧,赶了一的路,实在是怠慢了。
全子已经为姑娘准备好了住处和晚膳,今晚就先劳烦姑娘就在此歇息一宿了。”全子的态度很明显比之前缓和了很多,不知是不是认定了这车内的女子就是魏绵奕,现在便开始如主相待了。
“有劳了。”魏绵奕轻描淡写的答了一句,便随着全子进了那延禧宫。
延禧宫的格局变了,魏绵奕进了那宫门才发现。原来五年前的记忆,此时此刻,脑海中还是那般清晰。
一步步缓慢的走在院子里,回忆开始倒叙,当年的她只是出世未深的丫头,出过太多的闹剧,却是嬉笑不断。
如今重温故地,早已物是人非,仅存的一些空想都化作了满腔的苦痛,如果可以的话,她多想回到以前,即使磕磕碰碰,却能在第二日太阳升起时,再次展『露』欢笑。
跨过院子来到里屋,门口一左一右站立着两个宫女,让魏绵奕不由得想到明玉和珍珠,那对乖巧可饶姐妹,现在又在哪里当差?这些年,过的如何呢?
屋子里的布置熟悉的有些灼眼,竟与她离开之前,几乎安全一致!弘历真是多心了,故意让她在见他之前来这里住一夜,他究竟想试探些什么?
用了晚膳后已经不早了,可魏绵奕却无论如何的睡不着,穿了件薄薄的宫里便推开了窗户,本是想坐在那窗台上吹吹风,可看见了门外依旧站着的两个宫女,依旧没有动。弘历知道她喜欢坐在窗前,她又怎会把自己习惯表『露』无疑呢?
“你们先下去歇息吧,我一个人无碍的。”打开了房门,魏绵奕对那两个宫女道。
“奴婢们不敢,豆公公了,要奴婢们今夜照顾好姑娘,不得有任何差池。”
“……”魏绵奕也懒得再去多,她们口中的“照顾”,无非只是“监视”罢了。
“姑娘可是睡不着?”眼见着魏绵奕准备重新关上门,其中一个宫女开口道。
魏绵奕的手停在门侧,“第一次入宫,有些不太习惯。”
“那奴婢们陪姑娘聊聊可好?”
弘历既让她住了进来,断然不会只是过夜那般简单,知道两人此番定是有话要,魏绵奕也并未拒绝,自顾自的进了屋子里,随口道:“进屋聊吧,门外风大。”
一直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