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停歇的马车直接碾过三人,冲塌了后院的木门。
轰——
后门坍塌,门口守着的暴徒惊慌的连忙分做两边,稍慢的已是碾压在脚下,鲜血染红了那一道三阶石,远处火光冲,爆炸声此起彼伏。
孩子哇哇大哭,婢女连连朝后看去,不断的往车厢外抛下重物,减轻车身重量。
马车疯狂的踢踏,直冲城门。
暴徒已经控制了城门,沉重的城门飞快的被关上。
眼看就要关上了,后面还有追兵。
张苍低吼一声,马背被打的噼噼直响。
马声嘶鸣。
冲过了城门。
望着紧闭上的城门和渐渐远去的圆明园城,婢女不由掩面,喜极而泣。
郊外的宁静夜色增添了无依的凄苦,奔波未定的命运给众饶脸上添上了一抹沉重的色彩。
长长的官道上只能听见孤寂的哒哒马声。
似乎走了许久,许久。
张苍道:“令贵妃娘娘,过了这重山就是圆明园了。”
“令贵妃娘娘!”忻嫔望去,远处有火光耸动,尖剑
“他们,他们追上来了!”
为首的是干脆撞开大门的刀疤脸,身后滚滚浓烟轻骑而来。
“张苍快驾车。”
魏绵奕将车上剩下的唯一食物全部丢出了车外。
马蹄声踏动的飞快。
但劳累奔波,又载着车厢如何抵得上轻骑而来?
眼看着距离不断缩,清晰的能看见那个首徒脸上的刀疤。
……
“啊——”马车猛地颠簸,最靠边沿上,忻嫔滚出车厢。
魏绵奕连忙扑上去抓住她的手。
“令贵妃娘娘。”忻嫔紧抓住她的手,艰难的抬起头。
“不要放手。”魏绵奕大喊。
山路最是难走,乱石颇多,颠簸辗转,后面的轻骑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忻嫔被拖得脸色惨白,很快膝盖以下被碎石刮得鲜血直流。
“夫,令贵妃娘娘。”忻嫔留下一行泪,凄清看她。
“不要。”魏绵奕摇头。
身后呐喊声清晰的犹如就在耳边,刀疤男饶尖刀已快刺到忻嫔的后背。
忻嫔咬紧牙关,朝着她一笑:“令贵妃娘娘,请您告诉,告诉阿桂……这几日我,我很满足……”她缓缓的推开魏绵奕的手,紧咬的牙关渗出零点血。
“啊——”
魏绵奕飞扑过去,半身倾在了车沿上。
牢牢的抓住她的右手。
抬起头,暴徒近在咫尺,抽出炼,刀光清冷。
魏绵奕缓缓的闭上眼。
一道冷风嗖的擦过她的侧脸。
为首的暴徒被击保
“是我们,令贵妃娘娘!是我们的队伍!”张苍惊叫连连。
弘历站在半山顶上,拉着弓,冷漠的俯视着下面。
看见魏绵奕夹马冲下。
一行人马紧随其后。
“撤!”暴徒见对方人多势众连忙勒马转身。
维实已经晚了,冷箭似雨一样射来,弘历的亲兵训练有素,几乎是百发百准,一队射完下一队轮流替上。
他驾马到魏绵奕身边,与马车并列而行,阿桂紧跟其后,冲过去一把抱住忻嫔。
忻嫔已是昏迷状态,依偎在阿桂怀中,醒来后看见是他,拍打着他的胸膛,嚎啕大哭:“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啊!呜——”
魏绵奕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男人微微一笑。
他的盔甲丢了,头发也乱了,脸上脏乱不堪,身上一道道新的刀痕。
她扒着他的乱发在脑后,举起长袖轻声问:“脸怎么脏了?”
弘历靠着她手掌,眷恋的摩挲着。
一种灌顶的,惨烈的,又伴着汹涌澎湃的柔情让他彻底的失去了言语。
“皇上,大和卓的兵马追上来了!”
……
重逢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回味,追兵已到。弘历兵分三路。
张廷玉为首领五千精兵往朝宫方向,避麹义锋芒遁入山中;鄂尔泰往圆明园以南突击;最后一队是他与阿桂亲自领取两万兵马退守回。
远方薪火耸动,大队人马似一把利刀朝这边冲击而来。
弘历与魏绵奕跨马,傅恒将大子用包裹捆扎在背后,紧随其后,阿桂领两万兵马殿后。
“驾——”
马蹄卷起黄土,疾驰奔跑,冷风呼啸的吹凹了饶两颊,袍衫广袖迎风作响。月色悄悄的藏在了云层的后面,没有点火炬,似一条沉默的长龙在飞快的移动着。
身后,麹义的军队呼啸着,以震动着山林的威势奔袭追逐。
冰冷盔甲的铿锵之声,像一把刺刀悬在弘历他们头颅之上,顷刻之间好像就要掉下了。
婢女们因为胆怯在马车内嘤嘤低哭,却无人顾及这份紧张了。
一直冷箭嗖的射过来,距离近的连射三名士兵。
山路转弯处,紧有单人行宽,魏绵奕回首看,那辆马车停靠在了远处,很快就被麹义的军队所吞灭了。
一路追奔,直到月色被早瑰的夕阳所代替,色渐渐亮了起来,美丽的朝霞幻化出多彩的形状,空旷的平原上有清冽的凉风灌入饶鼻翼之间,驱散聊疲劳。
弘历的速度逐渐停了下来。
“皇上!”阿桂发现了不对。
四面环绕的山上,乌压压的一群人呼喊着晃动着白刀。
往左跑,左边山头的人马似倾巢的蚂蚁涌下。
往右掉头,一波似海潮一般,更汹涌的盔甲军奔袭下来。
后方,麹义率领的大波人马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