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眼尖,见皇上带着安德海远远地走来,紧张起来:“娘娘,娘娘,快别哭了,万岁爷面前失仪……”
魏绵奕抬眼望了望,泪眼模糊看着弘历的脚步越来越近,鼻子越酸了,眼泪鼻涕更是断了线一样,不住地往下掉。
弘历终于到跟前了。魏绵奕眼泪汪汪地望着他:“皇上……皇上……”弘历脸色十分难看:“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当差的,不好好照看这你们主子……”
虽然是夏,魏绵奕浑身湿漉漉的却也容易生病,先不问前因后果,弘历脱下自己的马褂披在魏绵奕身上。
安德海劝阻:“皇上,尤德重太医嘱咐了,再热也得焐着,皇上心着了风……”
弘历不搭理他,只顾着往起拽魏绵奕,魏绵奕的两条腿发软,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娟子身高马大,大着胆子上前:“皇上,娘娘估计是吓坏了,不如让奴婢来背……”
弘历皱皱眉,转身蹲下去:“李子,把你们主扶上来!”安德海在一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万岁爷,不可啊,令贵妃娘娘湿漉漉的,万一万岁爷要是受了寒……”
李子心里窃喜,装聋一样忽略安德海在一边劝阻,将魏绵奕挪到了弘历背上。从湖畔走到坦坦荡荡殿大门外停着的龙撵的路并不短。
弘历的身子弱,魏绵奕虽然不重,没走多远,却已经气喘吁吁了,魏绵奕双手扣着弘历的脖子,没有半分想下来的意思。
倒是弘历背着她,她渐渐平静了些,只是声的啜泣着,不像之前那样嚎啕大哭了。
弘历将魏绵奕放到自己的龙撵上,在一旁坐下来,嘱咐李子:“回清颐轩去,将令贵妃日常离不开的东西收拾了,带到九州清晏殿来。”弘历便起驾回了九州清晏。
龙撵一路晃晃悠悠地走,魏绵奕将头靠在弘历的大腿上,闭着眼流泪。弘历安慰她:“有什么委屈一会回去了,详细跟朕,别一直哭哭啼啼地,当自己是湘妃吗!”
李子心思细腻他口,娟子负责找,东西带齐了,又娟子背着包袱,便来了九州清晏殿。
弘历带着魏绵奕到浴德堂沐浴去了,一干热都被打发出来。弘历和魏绵奕泡在浴池中,热水从四角的龙口中流出,整个大殿水汽腾腾。
如此暧昧的环境,魏绵奕紧张的神经也轻松了一些,低着头红着脸,考虑着一会如果发生什么,自己该然后表现比较含蓄。
弘历靠近魏绵奕一些:“你现在能了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下了黑手,你告诉朕,朕一定还你公道。”
魏绵奕张张嘴,又闭上,又张张嘴却还是没有出一个字。弘历看到她为难的表情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不是惇妃,便是皇后。惇妃身怀龙胎,万一将来生了皇子,身价立马翻倍,揭发她,自己不是找不自在吗!
皇后是后宫之主,又有贤名,和她对着干,无疑是以卵击石。皇上现在虽然在她面前,但是圣心难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对自己冷若冰霜。所以她只能沉默。
不,就连沉默的权利都没有:“是魏绵奕不心,自己失足掉到了湖里。”弘历会意,不再逼问了:“魏绵奕,你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这水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魏绵奕这才注意到,原来刚刚掉到湖中受了凉,又惊吓过度,连自己来了月事都不知道。
魏绵奕狼狈得逃出浴池,换上干净衣物。弘历紧跟着出了浴池:“朕记得起码再过十才到啊!”
自魏绵奕得了痛经症之后,每到那几,弘历一定会到储秀宫来看望魏绵奕。其他妃嫔的大日子他不知道,魏绵奕的却清清楚楚。
魏绵奕一边换着衣服,一边漫不经心:“魏绵奕向来都不准的,短的时候十几来一次,长的时候半年才来了一次……”
弘历:“所以朕之前去看你,见你每每躺在床上,自己肚子疼,都是装的只是诓骗朕!”
魏绵奕后知后觉:“不是,魏绵奕每次来月事真的肚子疼,疼到骨头里,真的,不是装的!尤德重太医可以作证!”
换好了衣服,弘历便带魏绵奕来了内殿。弘历的寝殿是一个套间:“这段日子你住在外间,朕住在里间。朕睡觉很轻,只隔着一扇门,晚上不要打呼噜,也不要磨牙。”
魏绵奕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魏绵奕从来不打呼噜,也不磨牙。这段日子,是到回宫之前吗?那皇上临幸别的妃嫔会不会不方便?”
一个脑瓜蹦从而降:“你管得可真宽,难不成要当内务府总管吗?你只管安心在这里待着,朕罩着你,不会有人会找你麻烦!”
魏绵奕得意洋洋,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弘历见魏绵奕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了,也笑起来,臭丫头,一会你就该傻眼了。
两个人正对视笑着,一大碗黑黑的调经药就呈上来了,魏绵奕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弘历关心道:“魏绵奕,来,快趁热把药喝了吧!”
魏绵奕连连摆手:“皇上,魏绵奕怕烫,晾一会吧!”魏绵奕看着弘历脸上不容置疑的表情:“皇上放心,魏绵奕肯定会把药喝完!”
接着,弘历的药也呈上来了:“魏绵奕,来咱们一起把药干了吧!从今起,你也同朕一起,每吃药一定能把痛经治好,虽然不能同甘,却可以共苦,你意下如何!”魏绵奕苦笑着,满腹愁滋味。
自打惇妃怀孕,弘历便决定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