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卿把她们这般的样子看在眼里,可却是提不起半分的情绪来。奴才再多也都是奴才,她得心的人却不在此间。那也没了什么趣味。
正是被君言卿所惦念着的儒风已经拿着君言卿给了的鎏金腰牌要出宫。
不由的就是打了一个喷嚏,让她浑身一颤,连着自己肩上的小包袱也是抖了抖。
看着威严的宫门,和在此处守着的冷面侍卫,儒风的心底忽的就是有些打颤。这次的出宫是瞒着皇帝和娘娘的,她也听闻皇上最近的心情极为不佳,若是她撞到了,可就不是留全尸的事情了。到时候,受苦的就不止是自己,恐怕还要连累了主子了的。
她也不知是有着多久不曾回家了。自从她再度入了宫之后,见着父母和姐姐的次数,便是屈指可数了。
一想到姐姐的病,手中握着的手绢更是冷汗涔涔湿透了。她怕离别,更怕生死离别。
“站住。”一声极为冷的声音从后方响起,本就是有些惧怕的儒风,身子更是抖得厉害,像是寒风里一吹就倒的娇嫩花儿。
她有些僵硬的回眸,手中的帕子更是几乎搅烂。
入眼就是一个有些清冷眉眼的少年,冷冽的气息和国师大人到是有着一拼。而这面目也着实是有些熟稔,呆呆的念着,她就是念起来,这人不就是一直跟在国师大人身边了的那个令人大人么。
糟了,自己怎的就是被令人大人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着急之中,她的冷汗直冒,本是画了些淡妆的眉眼被汗水淋湿,显得有些狼狈。
听着那离着自己越发近了的脚步声,她更是闭紧了眼睛,想着一会不论如何也要一口咬定是自己偷得公主的腰牌。
可是听着听着,她就是发现这脚步声居然是离她越来越远了?
有些惧怕的展开眼睛,她就是见到那一身清冷的令人再和走在她之前的另一个冷面宫人说着话。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令人见着那兀自在吸着冷气的小女子,有些不明所以。虽说他是性子冷了些,面容也冷了些,可也不至于将这女子吓得如此吧。看着自家公子更是冷情的厉害,可那些狂风乱蝶可是没少冲着公子飞,怎的到了自己这里就成了这样了。
不过,他也倒是不甚在意,径直走了过去向着那侍卫吩咐。
儒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真是,吓得不行。原来不是再唤她啊。
提了一口气,儒风就是走到了宫门处,向着那两个如木雕一般的冷面侍卫出示了自己的腰牌,然后极为轻松的出了宫门。才出宫门就是来了一阵清风,清风吹到之前冒了冷汗的身子上可是别样的清凉舒爽。
看吧,自己就是念的这般多。这不是平安出来了么。心下给自己疏通着气,她就是凭着记忆,向着自家的小院子走去。这些年,她在主子面前越发得脸,赏赐也自然是少不得的。她就将这自己的赏赐都是送出了宫,靠着这些银钱,父母和姐姐也在京城买了一座小院子,当做容身之所。倒也是乐的自在。
“馄饨,混沌,好吃的馄饨嘞、”
“汤面,汤面。”
“糍粑团子咯!糍粑团子!”
“小姐,看看,这是新作的扇面子,看看这扇面,可是京城最好的画师画的嘞。”
见着繁华的京都,听着四处小贩的叫喊声,她回头看了一眼那被层层守卫着朱墙碧瓦的皇城。仿佛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宫门前的侍卫,也是冷着一张脸。于那些小贩笑着的脸,是最为强烈的对比。
心下冷然,虽是一墙之隔,隔着的却是天涯。
多少女人销尖了头也是要入皇城,可真真的入了,才是知晓这宫外的一切是多么的宝贵。自由,或许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东西吧。
儒风有些深思飘忽,她忽的就是不想再回宫了。那宫里,压抑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四角割裂的天空怎可忍鸟飞,一方小池塘怎可凭鱼跃。
晃了晃头,将这深思扰乱,痴痴的笑着。
宫中再是冷清可怖,她也有着自己的牵挂,她的主子,就是她不可离宫的存在。
轻声叹了一口气,她按着记忆中的路,归家。初升的朝阳照在她的身上,落下了一路的暗影。
儒风没有想过,这一次的出宫,竟然悄然的决定了她的人生。
若说君依的皇宫是冰冷的,那此刻的赤云皇宫就是热闹的。
赤云泣见着面前这个粉妆玉砌的小人儿,本是被那些大臣搅扰的乌烟瘴气的心情就是好上了许多。
“景儿,又在胡乱的涂着些什么?”赤云泣极为努力的作者温和样子,温柔笑着对正在宣纸上涂抹的赤云景说着。
赤云景狐狸似的溜圆眸子见着向着自己靠近了的一张颇为邪肆的脸,呆呆的却不曾动了。
手上拿着的那沾满了墨水的狼毫笔落了一宣纸的墨花。
赤云泣见着如此懵懂的景儿,心下有些哀痛。她本来不应当是这般的,应当是灵动的样子看着他,而不是呆滞的不带一丝神采。
丢失了的三魂他已经尽力派了暗卫去搜寻,一暗卫也是入了泣血,他总是觉得既然三魂七魄是从泣血失的,那便是应当萦绕在泣血才是。可泣血实在太过严密,他也只能滴水慢慢的去化解。
扶了扶丫头光华的青丝,触手温和,赤云泣嘴角带着浅笑。
很快了,很快西镜的三魂七魄就是可以聚齐了。他忽的念起了少女温软的笑,在雨中仿佛就已经是他的全部。作为一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