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一排头颅,干净,整洁,像是被人精心打理过似得,没有一点血淋淋的样子。
每一张面孔都很好的表现出了临死之前那死不瞑目的神色。
他们的身份也被人一一认出来。
残忍暴虐的帮主,阴狠坑死人还脸带笑意的白纸扇,可做净街虎的恶霸,更关键的还是武师级强者……
这桌上任何一人都能让他们家破人亡,可现在,他们却只剩一颗头颅被摆放在桌上,任他们“观赏”。
所有人在震惊之余,心情也都是复杂莫名。
他们低声相互交流着。
“昨晚你也交了?”
彼此说着类似的话,眼中流露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就像是在对一个神秘的暗号。
就在这时,一群武者走了进来。
这些商家看了,都很恭敬的退到了两边,把正中的位置让他这群来者。
从他们穿着的服饰上,就能辨认出来,都是附近武馆的人,显然,血斧帮高层一夜之间被人无声无息的割了脑袋摆在堂上,并不是一件小事,把周围几个武馆都惊动了。
看到这群商人,他们都很随意的点了点头,在来这里之前,他们都看了外面那堂而皇之张贴着的“众筹诛凶”的布告,所以对他们现在出现在这里也有所了然。
进来之后,他们没有招呼这些商人,而是各自散了开来,有人在对那些头颅,特别是断茬之处进行检查,有人到后面房间进行更仔细的查看。
很快,他们就把各自的结论汇总了起来。
“是被很锋利的刀剑瞬间割了脑袋,之所以没有血迹,应是在割掉脑袋的瞬间便被人拿开,一直等血干了凝固了才摆放在这桌上的。”
“后面屋里很多房间都躺着一两具无头尸体,血流得满地都是,基本都是在熟睡或者修炼状态下被人强行叫醒的瞬间给割了脑袋。”
“屋中各处有被翻动的迹象,就连几间密室暗柜都被打开了,而且,里面值钱的东西一件都没有了,被搜刮得极为干净。”
“除了这些死人外,血斧帮其他低级成员全不见了,混帮会的都是见机极快的人精,树倒猢狲散,发现血斧帮倒了全都跑得比兔子还快。有几人直接向我们通风报信,也是因此我们才知道了此事,昨晚的值夜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从他们口中得知,一整晚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声惨叫都没有听到,直到天要亮的时候几个早起的人才发现了这惨状,惊吓得不行,所有人都被吵醒,就发现帮中高层尽灭,帮中财物被洗劫一空,都不敢多呆,很快就散光了。”
几个武馆的来者相互碰面一阵交流之后,又走向那些商人,分别询问一些情况,那众筹诛凶的布告和手印是怎么回事之类。
虽然这些商人的脸上几乎掩饰不住“死得好死得妙”的喜色,但面对这些武者的询问,都立刻撇清。
“大人,这事真的和我无关啊,我也是受害者……昨晚上我刚录好账册,就要回家睡觉,一把刀就突然从后面伸出来架到我脖子上,逼我交钱,还逼我按手印,当时那种情况,哪有心情看到底在什么东西上按印啊,当然是喊做什么做什么……那钱不是认筹,根本就是抢得,而且远不止十万,当时我把柜子里的钱全取出来了,大概有32万多呢……没有没有,对方一直都在我身后,我根本就没机会看到对方正脸,这样一群凶人,真要被我看到了正脸,我也活不到现在啊!”
“我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我当时被抢了四十多万!”
“我家被抢了六十多万!”
“我家损失了将近一百万呢!”
看着一个个争先恐后报着损失的商人,询问的武者没好气的道:“行了,编话也不要编的太离谱啊,你那铺子的行情我还不知道,整个卖了都不值一百万,你哪来百万让人抢?”
他也猜到了这些奸猾商人的用意,大意就是“各位走过路过的好汉,我家现在所有的钱都被抢光了,穷得连耗子都不来了,你们也别来了啊,来了也是白跑一趟”。
对此,他也理解,这都是些小商家,靠那些大商家手指缝里漏出的油沫星子生存,经过昨晚之事,自然担心其他“强人”效仿,那就没完没了,没有活路了。
听完这些商人的口述,看他们面对自己时那小心谨慎的态度,这些武者也相信他们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不可能和这些连他们都忌惮的强人有什么瓜葛。
对于整件事也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应该是一群过路强龙,不仅把坐地虎血斧帮高层杀光,所有财务洗劫一空,还顺便把周围所有商家给抢了一遍,而且还别出心裁的玩了众筹诛凶这么一出戏码。
这也没什么可说,本事高实力强的人,有点特殊爱好喜欢恶作剧什么的也很正常,看看他们特意把这些脑袋如此摆放就看得出来。
至于这些人只是单纯的抢劫还是血斧帮无意间得罪了他们,结了什么仇怨,他们也不得而知,不过他们也没兴趣知道。
这种事情虽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去年也有个和血斧帮差不多的恶霸帮会,贪花好色的少帮主调戏一个单身女子,结果那女子直接爆发出大武师的实力,不仅是那少帮主当场被杀,那个帮会也被她一人一剑给平了。
这事惊动了北城区许多武馆势力,也是认为那少帮主活该,敢于孤身一人来雁峪关力量的女子,不是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