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吕西子猛地一抬头,整个人愣了愣,自己还没说完呢!
“你莫要感到惊讶,今天将你传唤来,本就不只是为了萧不离的案子!”白延展将吕西子的反应看在眼里,于是解释了起来,“还有一桩失窃案,也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失窃案!”吕西子不禁脱口而出,“是什么失窃案呢,长老?”
她同时有些后知后觉地从中反应过来,这白长老该不会是将自己刚才随意说的那两句话,就直接当成了答案,认定自己在那之后就没有再和萧不离有过交集了!
那昨天晚上的发现还说不说了……吕西子的嘴唇又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
白延展轻咳了一声,脸上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懊恼之色,“先前有只来自莫地沙域的商队,来到刑堂报案,说是商队中有颗极其珍贵的百幻蜃珠遭窃了……”
吕西子生生按下刹那间的情绪,让自己尽量看起来若无其事般,“原来是这样啊!”
她几乎同时在心中提醒自己,这事务必得小心谨慎应付着!
先前萧不离那案子,确实是和自己毫不相干,因此她就能够十分坦然地去应对。
但这失窃案不同,那案犯现在正在自己的庇护之下,更别说还曾经用那颗百幻蜃珠,拯救自己于水火当中。
于是吕西子告诉自己,这事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将自己撇清关系!
白延展仔细盯着吕西子脸上的表情,“你为什么不感到惊讶呢?”
“弟子很惊讶啊,可这跟弟子又有什么关系呢,长老?”
白延展又将吕西子审视了一番,然后继续说了下去,“我听说,那商队的百幻蜃珠失窃后没多久,在你们兽医司的某个课堂上,就出现了一颗甚是罕见的百幻蜃珠……”
吕西子笑了起来,“白长老你这是在说,是弟子偷了那莫地沙域的百幻蜃珠吗?”
“本长老可没有这么说!”白延展的眼光闪动,哪有什么莫地沙域的商队来刑堂报案,这事纯属自己临时起意!
先前他在传唤那个姓许的女人时,竟让他得知了一个信息,让他当场就震惊不已。
这事是他自己的疏忽!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找人盯着那弟子,但灵兽收容署那地是个异数,愣是叫人找不到能够下手的地方!
而先前这弟子在说及萧不离时,也提到了这事,这便证实了确实是有过这个事的。
自己那颗用来设局这弟子的百幻蜃珠,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不见了。而几乎就在同时,这弟子的手上,居然出现了一颗同样品相的百幻蜃珠!
这是巧合吗,白延展的眼神幽深,这事情实在让人无法不去多想!
“那长老你的意思是?”吕西子一脸不解地问道,誓将无辜装到底。
“本长老需要查看一下你的那颗百幻蜃珠。”
“哦,那颗百幻蜃珠啊……”吕西子耸了耸肩,“我已经将它还回去了。”
“什么!”
“嗯。”吕西子点点头,“那时从课堂回来后,我的心里便开始觉得不安起来。经过那么一闹,现在有许多人都知道我的手上,拥有那样一颗品阶出众的百幻蜃珠。”
“再加上先前拜萧雨晴的案子所赐,我那祖传之物也是尽人皆知了。我思来想去,生怕被哪个贪心之徒盯上,于是便将那百幻蜃珠给还了回去。”
白延展略作思考,“借你百幻蜃珠的又是谁?”
“这个嘛……请恕弟子不能说。”
“不能说!”白延展皱了皱眉,看起来颇为不满,“这是刑堂在问案,你竟然不肯说!”
吕西子一脸为难的神情,“那前辈在将百幻蜃珠借给弟子时,曾经郑重地叮嘱过弟子,不要将他的身份透露给别人。”
“若本长老非知道不可呢?”白延展的口气带着一股冷意,那看过来的眼神是那般锐利,哪还有先前半点的菩萨样!
吕西子蓦地感到一阵压迫感,她迅速在心中做了盘算,于是迎头对上,“弟子心中有些不解,还请长老为我解答。”
“你说。”
“敢问刑堂的手上,是否有弟子涉案的证据呢?”
“这……”白延展一阵语塞。
肯定是没有啦,吕西子暗自回答道,这事本就不是自己动的手,又怎么可能会留下自己犯案的证据!
至于那只麻犬……她也不是太担心。
那货已经是个老手了,又那般得精明,连那紫阳道君的洞府都能来去自如,想要抓住那货的小辫子可没那么容易!
“既然拿不出弟子涉案的证据……那弟子心有不服!”
白延展神情森冷,“接着说!”
“也就是说,刑堂仅仅是得知了弟子手上有这样一颗百幻蜃珠,就试图认定弟子涉案。那敢问白长老一句,本案当中,是不是这云泰宗内所有手上持有百幻蜃珠的弟子,都要被刑堂传唤过来呢?”
白延展无话可说。
吕西子一派从容,“弟子以为,刑堂虽然拥有审问嫌犯的权力,但这种权力也应该有所约束,而不是无限制地被滥用,借着刑堂的名头想让谁交待,就让谁交待。”
“所以,”吕西子顿了顿,“对于白长老您刚才的要求,弟子完全有权予以拒绝。”
白延展听完后没有做声,只是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吕西子看,那劲头似乎要将对方看穿透般。
吕西子也不畏惧,腰杆挺得直直的,一副任你看的架势。
白延展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