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没躲,任他将自己一把抱进怀里,秦桑走出去带上了门,送了上官煦回来的两人伸长脖子睁大眼睛,明明什么也瞧不见了还死命的伸着头,像是脖子再长一点眼睛再大一点,屋里一会儿发生了什么就能窥探到似的。
直到一身黑衣挡在他们面前,两人盯了片刻,缓慢的抬起头看着秦桑冷冰冰的一张脸,才悻悻然的直起了腰。
“殿下已经安全送回来了。”一人道。
“是啊!该回去了。”另一人附和道。
两人勾肩搭背的出了院子。
待外头安静下来,青竹的手挡在了上官煦凑过来的嘴上,“人走了。”
“我喝醉了,你不能咬我。”上官煦嘟囔了一句,努力的往前凑。
“我不介意换个方式。”青竹似笑非笑的说道。
上官煦瞪了她一眼松开了手,“就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了。秦桑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就不知道晚点关门。”
青竹没理他,走到铜镜前坐下,准备卸妆就寝,镜子里上官煦一边朝她做鬼脸一边从床榻上拿了被子熟练的铺在地上。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青竹明知故问。
上官煦和衣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闷声闷气的道:“睡觉!”
“有床不睡睡地上?”
上官煦一怔,猛的窜起抱着被子就跳上了床,生怕晚一会儿她就会后悔似的,“这是你让我上的床榻,夜里不准踢我下去。”
回皇城的这一路,梦游症对青竹显然已经没有用了,在经历了被踢下床,推下床,五花大绑扔下床之后,上官煦已经很习惯在地上睡觉了,梦游症不药而愈。
“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就是长的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皇长孙殿下睡在地上啊!”
上官煦翻了个白眼,“少装腔作势,秦桑守在外面,没人敢偷听。爷在地上睡的还少吗?”
青竹笑着走近,被子一床被他卷在身上,一床被他坐着,她扯了一下没扯动,又猛的扯了一下,上官煦立刻乖乖的挪到了一边。
“这里是景王府,不是驿站。景王爷耶律康,也不是那个草包耶律齐,我若让你睡在地上,别说是一个秦桑守在外头了,就是十个秦桑,明个儿天不亮,这件事依旧会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我可不想因为此事成为下堂妇。”
青竹说完,躺下闭眼,“睡觉。”
旁边悉悉索索了一阵之后没了动静,可青竹觉得有些奇怪,一睁眼就看见上官煦手撑着头盯着她瞧。
“你看什么?”青竹一脸戒备的问。
虽然这家伙是装醉回来的,可到底还是喝了一些酒,酒气随着他的呼吸扫过她的脸,这幔帐内莫名多了几分暧昧。
“他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他盯着她的眼睛,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你想象中的他,是什么样的?”青竹问。
她知道,他说的是太子。
上官煦躺下,看着帐子顶端,“不知道。没想过他是什么样,但就是觉得不该是我见到的这样。他是太子,一人之下,不该是这样,好像一个垂死的老人。他才不过四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