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之上,倪琳瘫跪在地,身体的抽搐越发缓慢,右臂的颤抖也不那么明显了,血肉模糊的右手已然垂下,一根布满暗红色符文的锁链缓慢的逐渐成形,从口中向外伸出。
银衫男子漂浮在银星聚成的圆球中,怪异眼罩上悬浮的暗红色‘囚’字,缓慢的闪烁着,好像在悠然地欣赏着一出好戏。
不...
不...
银衫男子苍白的嘴唇始终不住的颤抖着,一声声鬼魅的呓语飘荡在空中,悲凉,凄惨。
片刻之功,那缓慢的逐渐成形的锁链已然伸展到了银衫男子面前。
银衫男子抬起僵硬的手臂,抓住了那条锁链。
暗红色的‘囚’自越发明亮,闪烁的越发频繁。
瘫跪在地的倪琳已经停止了全部动作,俨然成了一具木偶。
不...
不...
鬼魅的呓语越发悲伤,银衫男子握住锁链的手臂突然颤抖起来,好像在挣扎,在反抗。
嗡!
暗红色的‘囚’字骤然亮起,一声尖锐的嗡鸣声响彻秘境,银衫男子的手臂停止了颤抖,唯有苍白的嘴唇还在悲哀的抖动着。
哗楞...
暗红色的‘囚’字,快速闪动着,银衫男子一抖锁链,握住锁链的手向前虚伸让,而后猛地向后一拽。
一缕银雾状的幽魂从倪琳口中被拽了出来,瘫跪在地的倪琳向前倒去,堆在了地上。
那银雾状的幽魂渐渐变换成人形,赫然便是倪琳。
倪琳惊恐的看着周围。
空旷的祭坛。
带着怪异眼罩,红色符文链绕身,悬浮在银星圆球中的银衫男子。
堆在地上,一具破烂木偶一般的自己。
这...这...这...我...我死了...
啊!!
倪琳惊恐地想着,双手掩面,放声尖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对不起...
一个男声在倪琳耳边响起。
倪琳惊讶的看向四周,却看不到任何人或物。
只有那条困住自己的暗红色锁链,以及锁链那端的银衫男子。
倪琳愤怒的看向银衫男子,却惊讶地发现,银衫男子的怪异眼罩之下,出现了两道红痕。
血泪...
他在...为我而哭吗?
这...不是你的意愿吗?
倪琳茫然的看着银衫男子,满腔的怒气突然消散了。
啊,是了,你也不过是一名囚犯吧,被困在这具身体之中的囚犯。
倪琳看着银衫男子,悲伤渐浓,为自己,也为他...
暗红色的‘囚’字欢快地闪烁着。
哗楞...
银衫男子再次用僵硬的手臂抖动那暗红色的锁链,手臂向前虚让,而后又是猛地一拽。
倪琳向前一个踉跄,而后不自觉地向那银衫男子飘去。
不不不!
不...
倪琳试图挣扎,但全然无用。
啊,看来,这次真的完了呢。
悲至极致,倪琳突然释然了。
刚刚崛起的黑马就要死了,这若是小说,那作者一定会被打死吧。
嘿,悲催的主角呢。
倪琳低头苦笑,两行魂泪慢慢留下。
再也回不去了呢...
倪琳抬起头,绝望的看着秘境的天空,任由自己向着银衫男子缓慢飘去。
暗红色的‘囚’字闪动的更加频繁了,兴奋之感越发强烈。
倪琳渐近,银衫男子僵硬的抬起另一只手臂,忙的抓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前伸的手臂猛地弹起,暗红色的‘囚’字,骤然亮起,震惊,愤怒。
一个暗红色的气泡出现在倪琳周围,将她包裹在其中。
“一个小小的‘囚’,连我的东西也敢抢,活腻了不成吗?”
寒声响起,气泡中的倪琳一个激灵,僵硬的看向身后。
就见原本堆在地上的自己已然站了起来,残破的青衫、伤痕累累的身体已被一件绣着墨色龙鳞蝶的暗红色长衫遮去。
一双黑目已经变成暗红色,小脸上布满寒霜,扬起的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额头之上,出现了一尾暗红色的龙鳞蝶。
暗红色的‘囚’字,停止了闪烁,渐渐黯淡,而后骤然亮起,灿若红星。
银衫男子僵硬的身体成咆哮状。
吼!!!
尖锐的怒吼响彻秘境,整个秘境震动起来,四点银光自其他四座祭坛升起,疾似流星,飞掠而来...
......
......
五雄秘境内,四座失去光柱的祭坛上,镶嵌墨光珠的断壁旁,言棭、羽家小姐、瑛琳、荀伟四人被包裹在由光柱碎片形成的光球中,或坐或站,或闭目凝神、或眺望远方。
言棭翘着二郎腿,悠然的躺在断壁旁,哼着小曲,一旁有几人或坐或站,遥望着最后的光柱。
在他占据祭坛后,众人大多散去了,去争抢其他祭坛,有几人或是受伤,或是自量无力争抢,便没有离去,那星芒傀儡在光柱破碎后,失去了活力,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羽家小姐站在断壁旁,忧心忡忡地望着天,大多幸存者,早在傀儡倒地时,便去往其他祭坛了,仅有几人留下,或聚或散,或轻声聊天,或独自冥想。
瑛琳有些疲惫地坐在断壁上,随意的晃悠着两条腿,呆呆的望着天,不知在想什么。
因为那特殊星斩的原因,除了倪琳,这座祭坛没有幸存者。
荀伟盘坐在断壁旁,闭目冥想,周围一片静寂,早在触摸墨光珠前,他便进行了清场,消除了一切令他担忧的隐患。
最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