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霍骁廷那张有些发黑却依然黑美黑美的脸上。
萧玢刚刚已经说了,他在外头从来不喝酒,那就意味着他只能回答真心话了。
因为他是从赵长风手中接过花枝的,所以众人又把目光落在了赵长风的身上,好奇他会问什么问题。
“长风你可不能放水问他个太随便的问题,比如他小时候尿没尿过炕什么的。”萧玢不怕死的提醒他,“我们可不想知道这个。”
这次,他可不仅只收到了一记眼刀,霍骁廷把手重重落在他的肩膀上,只听呜嗷一声,萧玢疼得差点窜上了天。
赵长风则有些为难的看向霍骁廷,在他身上粗略扫了一眼,看到他身上的香囊之后灵机一动,“那我就问问骁廷,你这香囊里头究竟放了何种特别的香料,闻着十分清雅。”
霍骁廷听闻这话忽把眉头微挑,下意识的就把手伸向了腰间挂着的香囊。
凭他的内力悄然捏碎这颗珠子还是不成问题的,可真的要捏碎吗?他迟疑一瞬……
赵长风本是好意,觉得这个问题无关大雅,不会让霍骁廷觉得为难,可他哪里知道他香囊里无端多了一颗他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某女鞋上的珠子呢。
更不巧的是,刚刚被霍骁廷差点把肩胛骨捏碎的萧玢,就在霍骁廷犹豫的这一瞬间,带着些报复心理的一下从他腰间摘下了香囊。
“长风问你的问题简直太容易了,那你就先说说这香囊是谁送你的,是不是九姑娘?”
霍骁廷伸手欲抢回香囊,“还轮不到你来问问题。”
这次萧玢早有准备,伸出拳头挡了他这一抢,霍骁廷也握拳再抢,两人仿佛过招一样,动作姿态潇洒倜傥,十分好看。
萧玢的功夫在勋贵子弟中是拔尖的,可那也要看对上谁。
与霍骁廷对上,他自知抵不了几招,便把香囊往空中一抛,“长风接着,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取了他这香囊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赵长风也是顺手一接,没想到这香囊的系带已经松了,他接到手里的时候便有一颗珠子从中滚了出来,白花花明晃晃的还挺耀眼,叮当一声就砸进了他面前的酒盏,将头里的酒都溅了出来。
魏逸然看见这颗珠子也是一愣,立即就认出来这是李恰鞋上的那颗。
可听玉玔说不是那晚丢在了拱桥边吗,怎么贸然出现在了霍小公爷的香囊里?
这信息量好大啊!
难道那晚最后送走郑文浩的人是霍小公爷?
想到这种可能性的魏逸然,不自觉的看向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的霍骁廷。
“呀,怎么有颗珠子呢?”叶雨初也怕不热闹似的不经意的叫了出来。
她一直往霍骁廷身上盯着,自然是知道他能动手和萧玢抢香囊,自然是那里头装着他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
当这颗珠子掉了出来,叶雨初就明白了,也断定香囊和里头的珠子肯定不是李九送的。
他们两个都已经定了亲,若是李九送的,他又何必忌讳呢?
看来紧邻医馆那几间铺子的小娘子们议论的都是对的,霍小公爷根本就不喜欢李九,叶雨初的嘴角不易察觉的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来。
是啊,怎么有颗珠子?
霍骁廷也想问这个问题。
可这珠子不就是他手欠非得放进香囊中去的吗。
是他在还她和销毁之间犹豫不决,错过了处理掉的最佳时间,又阴差阳错的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最主要的是呈现在了李九的面前,他这张脸到底还要不要了?
不知要被她怎么取笑呢?
他都能想到她得意又嘚瑟的神色。
在众人那充满探寻的目光中,李恰却忽的站起了身,“珠子是我的,香囊也是我亲手做的。”
她刚刚看见那颗珠子掉出来就有些奇怪,略一想也就明白了。
那晚她的珠子应该就是掉在了作案现场,后又被挪动郑文浩的霍骁廷捡到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把珠子放在香囊里她就不得而知了,兴许是随手一放就忘了。
总之她不觉得他会好心的想要还给她,更不会觉得他是为了留个纪念。
不过,她倒是也不在乎这些,之所有会站出来承认,是她不想节外生枝。
毕竟她那天晚上干的事,在座的除了表哥魏逸然也就只有霍骁廷知道。
她帮他解了这个围,也算是为了自己。
“原来是九姑娘送的啊。”赵长风将面前酒盏里的珠子捞出来,重新交回给霍骁廷,“那可要保存好了。”
霍骁廷接过珠子,睐了李恰一眼,见她脸上没有得意的神情,想她总算还有点分寸。
刚有些放下心来,忽见她颊边划过一抹狡黠的笑。
霍骁廷只觉得心肝一颤,果然听她转而对赵长风道:“赵大哥,你这杯酒就不要喝了,而且我建议你这酒盏以后也不要再用了。”
“为何?”赵长风有些不解。
“因为这颗珠子是我绣鞋上的。”说着还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地中央,微微晃着脚,给大家展示了一下她镶嵌了羽毛的新鞋子。
她帮霍骁廷解围是为了自己,可没说不能当众作弄他一番。
他那晚鸟悄的将郑文浩送到了章府却不知会一声,又何尝没有吓唬她和警示她的意思呢?
虽然担忧得一夜没睡好的人是魏逸然,可有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她还是个小娘子,一向是眦睚必报。
噗嗤一声,此时萧玢一个没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