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力他死了。那天,猛首领让我们去抢岩部落的黄果,我们都受伤了,首领把我们都丢在河里,乔和亚死了,力带着我们找两角兽报仇,下雪了,风和央抓了小两角兽,大两角兽追来,风和央也死了。大两角兽被石头困住,有乳汁,我们活了,两角兽没乳汁,力不喝,让给我,他死了……”
“他还没死呢!”云朵连忙抽空回了阳一句,这孩子都快被自责愧疚给压垮了。不过,因此倒是可见自家的教养真的不错。
另外,云朵看清了这敢于找牛群报仇、又将牛乳留给阳生存的青年面容,心里又是狠狠一跳。这心跳的感觉云朵可以举手发誓绝对不属于她,而是属于这具身体。力是猛部落现任族长猛的儿子之一,上一次全族庆收时送了一朵花给她的人。在猛部落的习俗里,送花就约等于定亲了。如无意外的话今年夏天就是她和力交/合,也就是成家的日子。
现在看来,原身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力不管是长相和人品都算得上是有为青年,只可惜他会有猛那样一个父亲,为了活命连亲生儿子都不顾。
“阳,你自己还能跑吗?”云朵试了试,以她的臂力完全可以轻轻松松把陷入昏迷的力给打横抱起来,再有钱冬护着,倒是不用让赵林他们过来接应。
至于为什么采用打横抱的方式,实在是力身上的伤口有些多,她怕一个不小心就对人造成二次伤害。
回去的路上,云朵只能暂时对那头困在石头之间哀鸣都有气无力的牛说一声抱歉了。要是明天天亮后再来这母牛还活着的话她不介意试着找根绳子把这头牛拖回去养一养,至于别的牛,她也不会放过的!
比来的时候要快了差不多一半时间,众人回到了宿营的河边。阳看到活蹦乱跳的云壮后又忍不住哭了一场,而云朵顾不上去安慰,招手叫来了舒巫,大好的实验对象啊,正好手把手教会他怎么清洗伤口,并对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
正包扎呢,力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耳边是哗哗流水声和鼎沸人声,其中大部分他能听懂,但也有好些他根本不解其意。眼前是黑暗中熊熊的火光,映照出了两三个忙碌的人影。鼻间,是从未嗅到过的诱人浓香,香得他腹部一阵咕噜咕噜响,口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头发太碍事了,我先帮他割了。”
有些熟悉的话音后,他看到了一个以为永远都看不到的人,“大女……”并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人往怀中一拉,“原来死了之后就能看到想见的人……呃……”
很不幸,云朵手里还拿着准备帮力割头发的匕首,被突然醒来的力一拉,那匕首就直接刺进了力的肩头,给他身上千疮百孔又添了一道。
“嘶……”
力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死了还能感觉到痛!大巫不是说人死了之后就能去没有冷热、没有病痛的地方吗?难道大巫是错的吗?
“对不起啊实在对不起!”云朵庆幸手里拿的刀不是她那把锋利的,不然这一下绝对给力开个大孔。
夏长老见力醒来,也连忙凑了过来,“力啊,你没死,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