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呵呵。你觉得我要担心自己什么呢?”
怎么说也是做了几十年家主的人,要是被一个女孩一句话就给吓着了,他还怎么能成为整个家族的定海神针?而且他心底依然认为那个厉害的异能者不太可能是她。主要是她太年轻了,就算有异能又能开发到什么程度?
珺青烙倒是觉得自己被他给问住了。她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对方死得连渣都不剩,然而她又不能那么做。
一族之主死在她的手上,带来的不只是复仇的爽快,还有随之而来的麻烦。她确实可以在这里杀掉这个家主,然后迎来的必定是整个宫家的反扑。除非她把宫家整个灭门,否则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如今的她不是麟凰国的她,在那个世界她所有在意的人都不需要她去担心她们的安危。她的母亲是前女帝,她的姐姐是现任女帝,她的父亲是女帝的贵君,就连她的兄弟姐妹不是本身有绝世的功夫,就是走到哪里都有一大堆护卫前呼后拥。
现在这个世界就不一样了。罗爸爸是普通人,苏素和两只小团子更是弱得风一吹都能刮倒。除非她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否则她不会放任他们因自己的决定而陷入危险之中。
“我不是喜欢乱杀无辜的人。”珺青烙冷道:“现在我的父亲被你们的人带到这里,还遭受了惊吓,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能让我满意的答案,否则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
天知道她有多艰难才说出这样的话。胸口的杀意都快要把她淹没了,却偏偏没办法真的释放出杀招。
束缚着她的不只是对家人的担心,还有原则问题。算起来前世她就是属于官家的人,属于遵守秩序的一方。来到这里后她又阴差阳错地进到了特异司,又是一个官方的组织,所以她没有办法放纵自己用杀戮的方式解决面前的问题。简单的说,就是她太有原则,太遵纪守法了。
这不能说她是错的,只能说是这种习惯已经融入她的骨血了吧。
当然,这里有个前提,就是在她能承受并且愿意承受的范围内。一旦超过了她的底线,看看被她剿灭的山匪和灭掉的敌国吧,那就不是死一两个人的事了。
然而她咬牙释放的善意听在对方耳中就成了弱势的表现。真要是有那么大的实力,谁会让自己活得憋屈?灵异界的人不像普通人那样遵守法规,他们活更恣意,也只遵守强者的拳头所设定的规则。
你要让我服气你,就要打到我服。靠嘴炮说两句就想抹去本族人死在你手里的事,别做美梦了好吗?
“给你满意的答案?”一个宫家的年轻人忍不住叫道:“谁给我们宫家一个交代!别忘了,我们家族有人死在你们手里!”
宫家家主皱了皱眉,不太喜欢小辈在自己面前放肆,但在外人面前他也不想呵斥自己家族的年轻人,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去。要教训也要回家再教训,至少得让这些年轻人知道如何“沉得住气”。
在这一点上,他就对面前的女孩比较欣赏。一个小丫头,在他周身威势所带来的压力下还可以款款而谈,甚至还想提条件,单这份心性就超越了自己族里绝大多数的年轻人,怕是连年近中年的那一批也不如她。
可惜这样的女孩不是自己家族里的人,否则必定要放到最优先培养的名单中。
珺青烙根本不理会年轻小辈的话,在她看来那些小辈根本没有和她对话的资格。所以她一直盯着宫家家主:“这是你的意思?”
宫震堰是何等的老狐狸,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而是捋了捋胡子:“我们家族的人确实有一个死在你们手上。”
死者为大,总得为死了的那个找回点什么吧?
珺青烙给气笑了:“看来宫家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好,你给个章程,我看看我们之间还有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如果对方还能让她满意,并把她一再的退让当成她的软弱,那么对不起了,她就要发飙一次给他们看看!
宫家主不是第一次被人要章程,可以说以前遇到的大小事里,无论他们是对的一方还是错的一方,最后做主的那个基本都会是他。这就是大家族的底蕴,普通人自然不必说,就是灵异界的人也要给几分面子。
“既然罗小姐要我说,那我就说一说吧。”宫震堰看着她道:“第一,我们宫家的人不能白死,你可以不用交人,但要把名字告诉我。第二,宫家昨夜发生了一些事,不要说和你没关系,我们是不会相信的。同样,你要把这个人的名字交给我,并且要到我们宫家的长老面前赔礼谢罪!”
在他看来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明明就是他们派出的人杀死了他们一名族人,还把长老们的胡子剃了,这本身就是件极具侮辱性的事件。他没有要他们直接交人,而是把名字说出来由他们宫家自己去抓人,这绝对是非常容易就能做到的事。至于赔礼谢罪,难道不是应该的事吗?
“呵呵。”珺青烙笑了:“我确实应该道歉。竟以为能做一族之主的人不车搅钊丝闪。看来这是我先入为主的观念,对于这个误会我表示很抱歉,也向你们道歉。”
“你什么意思!”宫家的年轻人当下就怒了。
可没等他们两个扑过去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就被珺青烙的一个冰冷的瞪视盯在了原地。
“我的意思听不出来吗?”她冷笑:“就是不知道你们宫家的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