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纯阳当初在百花楼吃过一次霸王餐,因为无钱会钞被百花楼养的狗腿子痛揍了一顿。好在顾纯阳虽然困顿于风尘,但仪容气度不凡,颇得百花楼内的风尘女子好感,她们凑了些银子替他结算了饭钱。
或许是顾纯阳命里有此一遭霉运,受众风尘女子解囊之助地他,非要挨个致谢,对每个人都说上一通文绉绉地感谢之言。这一迁延,就正好碰上了姗姗来迟地老鸨子。
老鸨子见顾纯阳仪表堂堂却又穷困潦倒,于是生了将他收为男宠的心思。她先是假做同情顾纯阳,接着又对顾纯阳表示了对他未来地担忧,最后欲打算收容顾纯阳做百花楼里边跑堂地小厮。
顾纯阳当然不会同意,若非义剑仙仓促将他带到蜀中,他进出任何档次的青楼都会是受人伺候地大爷,又怎会同意在这种地方去伺候别人?但有老鸨子示意,那些百花楼地打手怎肯放他离开?
老鸨子谋划着将顾纯阳地骄傲打磨殆尽以方便控制,示意手下将他安排去做龟公。顾纯阳每天要对着八方嫖客谄笑不说,一不小心还要遭到毒打。
这过程虽然持续不长,但受尽屈辱地顾纯阳,抓着业途灵衣襟哭诉良久之后恨恨道:“小师兄,快招道天雷劈了这群龟儿子!”他入蜀不久,但朝不保夕地生活促使他求生欲大涨,居然学了几分川音。
“幼稚!”业途灵翻了个白眼,拉着顾纯阳就走。作为一个腾云境地修士,业途灵怎么可能无端对没任何修为地人出手?
百花楼的打手自然不会放任顾纯阳就此离去,一个个剔着牙围了上来,并叫嚣道:“你这龟儿子也太不地道了吧,大姐供你吃供你穿,结果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想跑?”
有业途灵在侧,顾纯阳顿时胆气大涨。他怒道:“小师兄,这几个王八蛋这几天没少刁难我,看在师弟一向恭顺的份上,你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气才行。”
一个打手走到顾纯阳面前,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瞪眼道:“入你先人板板,我看你龟儿子就是肉皮子又痒了,要不然哥老倌帮你松快松快?”
业途灵不理会暴跳如雷地顾纯阳,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块银铤抛给打手,转身绕过众人便走。
三名打手赶忙拦住业途灵二人去路,为首那名打手收起银子嬉笑道:“这位小兄弟倒是个明事理的,不过老顾这些日子在百花楼又吃又喝又嫖的,可远不止五贯钱的事。”
业途灵歪着脑袋瞅着打手头目,心中琢磨着‘嫖’是怎么一回事情。他手中的银子本就是顾纯阳藏在别云观的那些,花销起来从不心疼,但为什么花钱却是要弄个明白的。
顾纯阳这段日子当然没闲心去嫖,他眼见要生变故,心中无比忧惧,忽然灵光一闪,急中生智道:“小师兄,这人刚才辱骂仙长!”
“哦?”业途灵一听这话就立即回神,再也没功夫去思考不相干的事情:“什么时候的事情,小爷为何没听到?”
顾纯阳大声道:“他刚才说‘入我先人板板’,先人板板就是祖宗牌位的意思。但我祖祠里边可不仅只有祖宗啊,天地君亲师都是要供奉的。师这一位,不正好就有仙长么?”
“嘿!”业途灵顿时就气乐了,感情顾纯阳这是把自己当傻子呢?不过他也不打算拆穿,早早将顾纯阳带回书院才是正理。于是业途灵冷笑道:“那该如何处置?”
“抽他!”顾纯阳用凄厉地嗓音嚎出这两个字时浑身都舒爽得颤抖。
“好!”业途灵应了一声,随后身形蹿动,一众打手每人连中两耳光。
由于是第一次对无修为之人出手,业途灵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这两巴掌打下去,一众打手毫发无伤。
业途灵身法太快,一众打手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凡来,于是他们狞笑着围了上来:“嘿,小屁娃儿还敢打老子?”
有了方才一击,业途灵心中对力道已有所把控,又是高速移动,再赏每人两二光。这一次就要重上不少,每人脸上都留下两个巴掌印。
顾纯阳见状张狂地怒吼道:“打的就是你!”
一众打手不由得愣住,打手头子抚了一下脸庞,怒骂道:“小畜……”
牲字未出口,业途灵见状又是一巴掌将这牲字抽回了。
一名打手惊恐地尖叫一声,嚎道:“妖……”
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又被一巴掌堵住。
业途灵眼神不断在几人脸上巡视,但凡谁要开口,就是一巴掌招呼在脸上。一连抽了几十巴掌之后,众打手皆抚着肿胀地脸颊蹲在地上痛哭不止。
“痛快,痛快啊!”与一脸淡然地业途灵相比,顾纯阳就显得无比癫狂。业途灵每抽打手一耳光,顾纯阳就大叫一声痛快,想来这些日子他确实被百花楼打手欺负狠了。
眼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业途灵心道一声不好,赶忙拉着正在放肆狂笑地顾纯阳跑路,假做没听到百花楼老鸨子在身后哭天喊地般地呼唤。
书台书院离遂州城并不远,不足八十里地。有神行符在身地二人,不过盏茶时分就来到了书院地山门前。
顾纯阳一见到书台书院地牌匾,立即哭得没了人形。他抱住书院门槛不停亲吻,惹得狄仁杰安排来接待地人员尴尬不已。
自顾纯阳发愿修行起,无尽地苦难就接踵而至。原以为被义剑仙关进牛棚之后就是否极泰来地运势,哪知道黎明前还有段最黑暗地时候,百花楼做龟公这段经历,恐怕会在很长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