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箓院总共有十三座阁楼,有七座用牌匾刻了名字。除开义剑仙留招的秋水楼以外,另外六座阁楼分别是:孤星、太行、渔歌、秋涧、荒冢、征衣。
这七座阁楼以荒冢楼最为古朴破败,业途灵停步楼前,在门上发现了一块木牌,上边用小篆写着:“余观轩辕古冢,墓毁而室空。唯遗古剑者,已成权柄之兆矣。思之不亦悲乎,一代贤者尚且若此,我辈修士又有何图?遂做此剑以舒狂乱,后辈子弟不可轻习之。”
“好吧,你说不学我便不学。”业途灵自言自语一声后,对这七座剑楼兴致大生,免不了要一一细看。
征衣楼前的木牌上写着:“永嘉之乱,神州陆沉!四百修士着征衣以抗北域教派,蜀山伺剑不落人后,创‘征衣’一剑以记之,望后辈子弟习之以自强。凡习余之剑法者,须记修行非为出世永生。”
“这位前辈倒是豪气!”业途灵轻叹一声,道:“若非小爷要忙着去找师父下落,你这剑法说不得要学上一学了。”
太行楼前,刻着:“余观太行叠翠,有山势雄奇,翠嶂如屏。更有山间飞瀑如帘,嵯岈枯木吐烟。想我蜀山,灵秀有余雄奇不足,遂做‘太行’一剑以补之。”
业途灵读完铭文,笑道:“师父常说知人易,知己难。这位前辈能够知晓自身缺失,倒是难得。将来若有时间,小爷定来领教。”
说罢业途灵又转身来到孤星楼前,只见其门前铭牌写着:“有前辈名为‘孤星’,一生落落寡欢,鲜有言于人。其于临终之前入剑箓院,留下孤星剑诀一套。后人习之,惊觉其为恨世之剑,虽有无上威能却不可轻学之,慎之,慎之!”
业途灵看后撇嘴道:“不让学还留着干嘛,趁早拆了呗。”
说罢头也不回地来到了渔歌楼前,这座楼的铭牌上写着:“渔歌唱晚,乃盛世fēng_liú之像。自赵佗归汉后,吾居南越三十载,日日与渔民出海劳作,终入无相之境。留此招,好教后人知悉,大道有三千,山林之中或许有之,市井之中亦不缺少,望后人莫为求道自囚于一山之间。”
“无相境啊!”业途灵感叹一声,轻笑道:“听师父说无相境乃是修行最高境界,想不到蜀山之中居然曾有如此修为者。想来这式剑法定然让门徒趋之若鹜吧。”
说罢一观门轴,果然较其他阁楼磨损更加严重。
业途灵啧啧一叹,哂然道:“人呐,果然盲目崇拜强者。可惜对小爷来说,师父的剑才是最好的剑。即便是无相境强者留下的剑招,又怎会比师父的剑法更适合我呢?”
说罢也不去看剩下地那座秋涧楼,径自来到秋水楼前。
细细一观之后,业途灵不由得大怒:“别的楼都有铭文,为什么师父的秋水楼没有?这不是欺负人么?”
于是业途灵寻了座没有牌匾地阁楼,剑气一动就从门上截下一段木板,再运指如飞,木板上就被剑气划下了“师父的才是最好的”八个歪歪扭扭地大字。
蜀山派虽对门人子弟限制甚少,但剑箓院一直被认做圣地,但凡弟子来此无不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像业途灵这般拆房门地举动,蜀山派两千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
当初品剑见业途灵嚣张跋扈就曾有‘蜀山今后不再寂寞’之语,但若品剑再观今日业途灵之举,肯定会感叹从此以后鸡犬不宁……
将那块注定会丢尽义剑仙颜面地铭牌挂在门上之后,业途灵一脸泰然地进了秋水楼。
秋水楼内空空荡荡地没任何陈设,仅在墙壁之上挂了一副大字,龙飞凤舞般地写着秋水二字。
业途灵仔细琢磨着这两个字,暗道:莫非这两个字乃是出自师父手笔?这些年来都不曾见过师父写字,想不到他写的字也如同张旭那般乱七八糟的。
儒门张旭乃是业途灵当初到伏羲庙找执令仙求助的路上所结识,临分别时,张旭曾赠了业途灵一张自做的字画。业途灵曾下评语:画还不错,就是字写得乱七八糟的。
但其实张旭的字奔放豪逸,笔意连绵不断,行笔婉转自如,与义剑仙的剑法颇有共通之处。业途灵不识货,放在剑法上他或许能够体悟得其中不凡,落在纸上就被他认为是乱七八糟。
业途灵腹诽尊师地举动一出,那画就如同有了感应一般,从画轴中迸发出一道剑气向业途灵袭来。
剑箓院阁楼之中的剑气都是为了展示剑招与剑意所用,其势并不凌厉,业途灵轻扭身子就避过了那道剑气。
剑气如同长了眼镜一般,不待去势用尽,凭空转了个弯,向业途灵后背袭来。
业途灵俯身躲过,嬉笑道:“熟悉的味道,是师父的剑法没错。”
说罢业途灵平移少许,躲过兜头斩下的剑气。
见剑气终于去势用尽,没入地面消散于无形之后,业途灵笑道:“用剑要圆转如意,师父教过的东西,灵儿可都铭记在心。却不知师父还有什么新的东西教我?”
那画如同有灵一般,再次发出两道剑气,分左右掩杀而至。
业途灵大惊,叫道:“师父你耍赖,一柄剑怎可能同时发出两道剑气?”
说罢赶忙腾身而起,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这两道剑气地夹杀。
两道剑气在业途灵方才立身之处碰撞之后并未泯灭,反而已更快速度游走在室内攻向业途灵。
画轴之中不停还有剑气发出加入围攻序列,气得业途灵大叫“师父赖皮”。
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