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镇北将军府上下忙活了多日,终于到了谨哥儿成亲的这天。
镇北将军府内外都挂着大红的灯笼,都忙忙碌碌的筹备着大公子的亲事,上下检查,确保全都齐齐整整,没有出错的地地方。
宾客一阵阵的上门来贺喜,将军宋远之和太长公主都在前面忙着接待上门的客人。
谨哥儿的惊蛰楼更是热闹的很。
一身朱红色的新郎服上身儿,头戴玉冠,腰系玉佩,身形挺直,洁净而明朗。
往日里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也染了喜气,嘴角上扬,带着笑意。
“哥哥这样穿真好看!”沈婉笑眼眯眯的凑过去。
谨哥儿的衣裳都是深色为主,还从没有见他穿过这样艳丽的衣袍。
“别人笑我也就罢了,你还来凑热闹。”宋怀谨点点妹妹的额头,嘴上训着,脸上还是飘来一片红霞。
沈婉塞给谨哥儿一个盒子:“诺,今天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关心哥哥了,不然怕是有人要吃味,成婚红礼!”
“不管是我成不成亲,阿婉都是我宋怀谨唯一的妹妹,然姐儿自幼与你相熟,关系匪浅,如今亲上加亲,谁还能让你受委屈?”
宋怀谨接过妹妹手中的锦盒儿,打开来,里边是一个银色的发冠,还镶嵌着红色的宝石。
“嗯,我知道哥哥向来最疼我了,以后还会有嫂嫂一起,想想可真是幸福啊!”沈婉甩甩袖子,一脸笑意。
“得了,别在这儿卖乖了,帮我换上这个吧,待会儿我的同僚们就要过来贺喜了,你在这儿多有不便。”宋怀谨将手中的银色发冠递给妹妹沈婉。
“好,我也该去前面帮着娘亲接待女客了。”沈婉将谨哥儿头上的玉冠摘掉,换上自己送的这个银色发冠更是衬得谨哥儿丰神俊朗。
吴家自然也是张灯结彩,充斥着喜气,不过相比宋家,吴蔚然的娘亲还偷偷抹着眼泪儿。
卯时刚过,吴蔚然便被叫了起来,心里怀揣着心事,昨夜怎么也睡不着,刚刚迷糊一会儿便得起床了。
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脚步虚浮,被吴夫人和喜婆拉着好一番梳洗打扮,又由喜婆为她用五色棉纱线为新娘家绞去脸上汗毛。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堂。”木梳上沾着玫瑰香油,将吴蔚然一头乌黑的发梳的发亮。
一层又一次的衣裳围裹上身儿,长尾拖地的描金嫁衣,火红的炙热。妖娆的红嫁衣,不仅没有磨灭她的纯真,反而增添了成熟的气质,甚是让人沉迷。
黑亮柔顺的头发挽起,庄重精致的钗冠显得吴蔚然美丽非凡。
余下的头发低垂,增添妩媚,使威严中多了几丝灵动之意,大而亮丽的杏眼清澈,俏鼻挺立,堪比倾国倾城!
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嫩的皮肤透出淡淡粉红,薄薄的双唇像玫瑰花瓣般鲜嫩欲滴。
待到天光已然大亮之时,这会儿才终于收拾完毕。
吴夫人拉着然姐儿的手,想着她即将离家,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以后必不能像现在这般每日都见得到了,不觉心里一阵难过。
眼睛泛酸,吴夫人立时眼眶泛出泪花,握紧女儿的手:“然姐儿,娘……真是舍不得你……总觉得你还小,还能多陪爹娘几年……竟然这儿快就嫁了人……”
原本吴蔚然的心中还抨击抨击的带着满腔的温柔,到了这分离之际,看着娘亲浅声低泣的面容,吴蔚然心下也不禁一阵黯然,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哽咽:“娘亲!”
已经嫁为人妇的吴家大小姐也在一旁安慰着娘亲。
“娘亲,您这是做什么呢,妹妹只是嫁了人嘛,我们府上离镇北将军府那么近,宋家之人又是知根知底的,妹妹随时可以回家来的,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吴夫人闻言,以手背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珠,强颜欢笑着说道:“就是,你瞧娘,真是的,这大喜的日子……”
吴尚书站在一旁,看着母女三人依依惜别,泪眼朦胧之态,心中也是一阵酸楚,这一生也就这两个女儿,如今都已经离了巢,如何让他不感到伤情。
他强自镇定的走上前来,拉开自家夫人的手,说道:“你啊,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今日过门,过两日也就该回门了,有什么话到那时候再说吧。你一直拉着她在这哭哭啼啼,要是过了吉时岂不麻烦?”
“是啊,娘,等回门那日,妹妹也就回府了。”
话音刚落,忽听得门外鞭炮齐鸣,想是迎亲的队伍到了。
喜婆赶忙上前劝开这拉手话别的母女三人,将喜帕盖在了吴蔚然的头上,说道:“吉时已到,请新娘子拜别双亲。”
吴尚书夫妇端坐上堂,已经蒙了盖头的吴蔚然由喜婆扶着跪下。
一想起即将远离疼宠自己多年的爹娘,吴蔚然的心中万分不舍,嗓音带着哭意:“然儿在此拜别爹娘!还望爹娘多多保重身体,女儿定会常常回来看望二老。”
几人还想说些什么,宋家请的喜娘已经开始催了,
待二老送上祝福,喜婆早已上前将吴蔚然搀扶起身,吴蔚然没有兄长,有个小两岁的弟弟,由弟弟慢慢的将吴蔚然背出出了尚书府门,送到了花轿上。
门外热闹的鞭炮声、锣鼓声还有街坊百姓们聚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谈话声,丝丝扣入双耳,真是好不热闹。
吴蔚然听着就有些心痒,只想翘起头上的盖头,去看看周围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