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白子画与花千骨>1.乡间少年

南宋年间,广西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名叫花莲村,民风质朴,村人成日种田放牛织布小日子倒也过得其乐融融。

一日夕阳晚照,天空彩霞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一名幼童放了牛儿回家,他母亲早已做好了饭菜等着他和下田归家的爹爹共享。

农家菜肴简单,三大碗蒸红暑,一盘炒白菜便是一顿丰食。

幼童吃饭时听得爹爹和母亲絮絮叨叨谈起田地贫瘠甚难耕种,只恐收成单薄无法养家,爹爹说到烦恼处愁上心头,指使幼童去村口王伯伯家赊二两白酒喝了解乏。

幼童正吃得高兴突然被爹爹打断老大不情愿,但爹爹脾气暴躁那拳头比什么都来得厉害,于是找借口道:“王伯伯都来家要了几回账了,这次只怕是赊欠不到。”知子莫若父,爹爹道:“如何赊欠不到?咱家有家有室,还有几处田地,怎会连二两酒都赊不到,定然是你偷懒取巧不想去。”扬了扬拳头:“快去。”

当母亲的心疼孩子护道:“你可别吓着儿子,王三确是到家要过几回账的。你既知收成不好便应用度省俭些。”

爹爹瞪眼:“凡儿吃了我六七年的粮食,叫他跑跑腿又怎地?”

幼童知爹爹正在烦恼比不得以往可以撒娇强嘴,无奈应了一声便去了。

村头王氏杂货店因收成不好赊欠的人多了,店主王三也不似从前大方,幼童陪了不少笑脸,方才赊了二两白酒。他惦记爹爹酒瘾,取了酒便撒开脚丫向家中跑去。

幼童跑得兴起,眼看将要到家,不防脚下一勾砰地跌倒在地,怀中酒壶亦然摔得粉碎。

幼童慌忙爬起来,顾不得身上伤势,一见酒壶粉碎,白酒撒了一地,想到父亲必然震怒拳头上身。此时他又饿又惧,鼻子一酸,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月亮上升,有人在身后阴恻恻的道:“真是小孩子,屁大点事就伤心成这样。”

幼童不防背后有人,突闻人语惊得跳了起来。

月光下只见一个清瘦的黑衣人立于眼前,那人形如鬼魅,面上还带着一个面罩,只露出精光闪闪的一双眼睛。

那幼童从未见过有人这般打扮,呆呆看着那人,一时连哭都忘记了。

那黑衣人见了孩子面容,也是一怔,眼中浮出一丝痛苦之色。

黑衣人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迷路了还是怎么的?”

幼童抽抽噎噎:“我是村西林老四家的孩子。”

黑衣人不耐:“别跟我扯张三李四,我问你的名字。”

幼童道:“他们都叫我小凡。”

“你的脸是怎么了?好长的一道疤痕。”黑衣人端详眼前孩子眉眼清秀颇有几分故人之风,独独脸上一道又深又长的疤痕,从额头直到嘴角,生生把一个清俊孩子破了相。黑衣人蓦然想起当初故人被毁容时满面疤痕的悲惨之状,心中隐隐作痛。

林凡小小年纪哪些黑衣人心思转了这许多,只是摇头:“我记事起便有这道疤了。”

黑衣人笑道:“可惜了,若不是多了这道疤,你长大了倒是个挺俊秀的小伙子呢。”向林凡招手道:“过来。”

林凡不知他来历,身子向后缩回,哪敢说去就去。

黑衣人一把将他捞过来。不由分说拿出一根银针将林凡食指刺破,挤出一滴血滴在一块绿色石头上,血滴立即渗入石中,石头发出柔和的莹光,黑衣人手指颤抖握紧了石头,又将林凡细细察看。

林凡手指吃痛,又惊又怕拼命想甩开他,人小力弱哪里挣得开?好在黑衣只取一滴血,倒也没有其它伤害之举。

林凡自知不是对手,放弃挣扎,一双黑汪汪的眼睛惊惧地盯着黑衣人,良久听那黑衣人叹了一声,“你我也算是有缘,我就收了你当义子吧。”见林凡一脸茫然,他又解释:“就是收你做我干儿子。”

林凡不肯:“我有爹爹,为啥还要认个干爹?”

黑衣人恍然:“是了,你现在的爹爹就是那个林什么四?”大笑道:“好孩子,你带我去你家罢,我有事情要请教你爹娘。”他见林凡迟疑不定,又道:“你怕我是骗子么?你家穷四壁还有什么好骗的,除了你这小娃娃。”自身上摸出一锭林凡从没见过的金灿灿的物件在他眼前一晃。“这是金元宝,足可买下一个花莲村的田地还有余,我只找你爹娘问个消息便将这元宝作为酬谢。这么合算的买卖你还不答应?”

林凡思付自家也实无东西可骗,这黑衣人行事虽诡异,但相处下来他对这人竟有了几分亲近之感。这次打翻了爹爹的酒壶,回去定逃不过一顿好打,不如将这黑衣人带回家,兴许还有意外的好处。思忖已定,当即同意。

一大一小两人不多时便到了林凡家中。在门外听到林母埋怨林父不应这么晚让孩子去打酒,扬言孩子万一出事便绝不会与林父罢休,林父酒虫被吓跑大半亦然后悔不已,正收拾了马灯准备出门找儿子。

一见林凡安然无恙,林母欢喜不尽,林父正待训斥,却看到了儿子身边跟了一位清瘦的黑衣人。林父见那人面上戴着一个死气沉沉的面罩,实不知这人是好是坏,当下将儿子护在身后,惊疑不定。

黑衣人哈哈一笑,摘了面具,拱手作礼:“这位便是林…先生…了?”

面具下的人年纪不过十六七岁,风度翩翩,面如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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