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央推开门,独自走了出去,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宋也正神色复杂地盯着门口处。

在关着的门里,赵萌圆面容恍惚地瘫在椅子上。如宋央所言,她所有的底气都来源于那本不该出现在人间的人身上,手握旁人不能理解的特权,俯瞰万千的滋味非身处其中不能懂。

她不怕法律的制裁,虽然也并不想来自首。可他那样要求了,赵萌圆就想自首也无所谓,毕竟自己是凌驾于人间制裁之上的,况且看那些警察焦头烂额却突然握着救命稻草一般的关键线索,而这些东西都是自己施舍给他们时,心里的得意简直要溢出来。

可是他在哪,他现在在哪?

赵萌圆无比绝望,眼神空洞地看着那门开了个缝隙,露出一点点微弱的光,但又很快紧紧闭上。

宋央职业假笑,露出八颗牙齿对宋也挥手,“您好。”

“楼上等着去。”宋也不吃这套,瞪她了一眼说,“一会儿我们聊一聊你的个人作风问题。”

说着抬腿就去开审讯室的门。

宋央看到在自己视线的正前方,三五个警察匆忙从楼梯三步并两步地狂奔而下,“宋队怎么跑这么快?”

不由得疑惑了一下,南涧暂停了五分钟的时空,那么从时间恢复到现在也不过几十秒,可推门而出时很明显的自家哥哥已经好整以暇地在门边等候多时了,难道他之前一直都在门口待着?

宋央胆寒,那副凶狠的嘴脸自己都不能回想,所以才特意背对了摄像头上前去压低声音骂赵萌圆,要全被宋也听见......

她都能想象出当时宋也那抽搐的嘴角,青筋跳动的额头。可拉倒吧,还是再见的好。当机立断就要溜之大吉。

被当做证物拿走了,里面放着她做了一半的作业。宋央仔细想了想,一咬牙一狠心也没办法不当一回事。

那可是做过的作业啊!

吴森源显然是收到了指示,任由宋央软磨硬泡愣是不开口,沉默着整理资料,无论宋央说什么一张纸都不还。

最后几乎要声泪俱下,他实在受不了就把剩余没做完的那部分给了宋央,表示她可以在宋队办公室做完作业,一切等宋队发话说可以放她走了再说。

宋央几乎给气成了河豚,半天说不出话来,手里攥着那份作业气冲冲地上了楼。

过了好久好久,她觉得都要饿死在这儿了,宋也才出现。

宋也拎着,走到办公桌前敲了两声桌子,说道:“走。”

“去哪?”宋央有气无力地说。

“先去吃饭。”

火锅咕噜噜地冒着热闹的气,宋央透过雾气看对面宋也低头看手机的面容有些扭曲,怅然中带着点欣喜地说:“你下半个月日子不过啦?”

这是位于商圈中心的一家火锅店,以贵著称。她平时不太喜欢吃海鲜,但在这家店就能吃下,也是因为贵。店内环境幽静,统共也就十来桌位,但却很宽敞,且周围墙体连同大门都是玻璃钢所制成的,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风景。

大概是欣喜都藏不住了,宋也抬头有点奇怪地看她一眼,随后往灯火阑珊的窗外望了望,含糊其辞说:“这个没事。”

过了没三分钟,宋央就知道他口中的没事是什么意思。

一位身穿黑裙的优雅妇人迎面走来经过宋也时极为自然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随后坐在了宋央旁边,宋也看到来人的面容立刻笑逐颜开,“妈。”

宋央像炸了毛的猫,惊地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来,结巴道:“妈、妈妈。”

随后不可置信地瞪宋也一眼,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告诉了妈妈。

严小时一把握住宋央的手,按住她往下坠了坠,神色自若地说:“我听小也说,今天差点就进警局了?这么大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宋央像是没想到她问的竟然是这个,说实在话这个事在她看来不算什么,毕竟有南涧这个大外挂在,况且她也确实没干过,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事的。

可妈妈好像还不知道她被质问心虚时夸下的海口。

“她没事,人家有备而来,挡也挡不住。但是还有个事我觉得有必要当面说一下,那个小央啊她……”

宋也一句话没说完,恰到好处地顿了顿,宋央立马打断说:“挺害怕的,我还被划了个包。”随后在桌下踢了宋也一脚,使了个类似哀求的眼色。

严小时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抿了口茶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前些天小央给人出头,被人记恨上了。碰巧那姑娘跟一件命案不清不楚的,加上我们没什么线索,她伪造了监控和凶器嫁祸,可到了事头上又来自首了。”

“听着像是个精分。”严小时评价道,“这姑娘够分裂的,费那么大劲儿最后自首,何必折腾呢。但是小央,你为什么被人记恨上的。”

宋央脸色微变,似乎很不愿意再去回想那天看到的场景。

“校园暴力,欺负人的两姐妹被撞破恶行还挨了打,心里不忿。”说着便义愤填膺起来,“可人家被欺负的那个女孩,被打成了骨裂,临近高考怕耽误心态,连医院都没去,可被欺负成那样能不影响么?那也是个成绩挺好的女孩子,高考失利,不愿意将就,想不开就……”

宋也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她骨裂了?”

这是案件细节,是法医队查赵梦迪医疗记录时偶然查到的报告才得知的,从未披露过,妹妹怎么会知道?

宋央从善如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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