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央出电梯时整个楼道都是漆黑的,于是自家门把上那点荧光黄的色彩在黑暗中就格外扎眼。她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将那小袋子摘下,倒在手心里一个小巧的金士顿u盘。

她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但当真正播放出画面时还是呼吸一窒。

在电脑上放大后也只有三分之一的画面,明显是用手机拍摄的,在阴暗狭窄的走廊中,女孩的脸庞枯瘦苍白,眉骨处旧伤未好带着紫红的痕痂,目光清淡平静,对着屏幕笑了一下,静默了几秒钟。

“爷爷,对不起,我不能给您养老送终了。这么多年我不敢松懈,不敢放弃,我知道我不聪明,所以就拼了命的用努力来弥补。可我还是没有考上想去的大学。如果我没有努力过也不会这么不甘,可这么多年我都那么努力,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爷爷对不起,我没脸活着了。”

女孩泪流满面,可还在笑着,就这么一副让人心疼流泪的画面停留了数秒,宋央的耳朵突然被抓住了,

“我知道你,宋央,但你可能没有听说过我,我成绩不如你好,长的也不如你漂亮,就只是一个平淡无奇,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普通女孩,可我唯一不跟普通人相似的,恐怕就是我所承受的那些,本不该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事情。”

“谢谢你帮过我,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对你来说只是偶然,对我来说却是这世上最后一束温暖的光。我每天都惴惴不安,怕又有人带我去教训,可没有了。都没有了。我就是个普通人,我承受不了,我没有办法不去死。”

宋央轻呼一口气,只觉得异常悲凉。

“以后再过几年,她们就会忘掉我,忘掉对我做过的事情。可我会记得,我会带着这份痛苦磋磨一辈子。对不起,我忘不了曾经发生过时事情,也没有勇气带着这份屈辱活下去。”

整个视频戛然而止,就一分半的时长,甚至连一面之缘的宋央都到了,通篇竟然没有提及过霸凌姐妹。

这不正常。

宋央又颠倒来颠倒去看了几遍,终于在一分零三秒时发现,背景处一只小蚂蚁蓦的出现在她右耳下,很暗很小的一只,突然出现也突然消失。

这个视频是被剪辑过的,很聪明地将其余所有画面都删去,只保留了与她们无关的内容。

缺不缺德,遗言都要篡改!

宋央腾地从地上站起,双拳紧握,烦躁地从在客厅里走了一个对角线,怒气冲冲地说说:“有些东西是真能膈应人,给我发这些就不能有个署名吗,我真他妈的想一个一个去砍了他们。”

道理无法在被无视之时被讲通,暴力可以。

南涧抬手关了视频说:“冷静一点。砍人不是犯法么?过几天明明白白打她一顿,等她被放出来后。”

“不算业果的么?”宋央有点兴致,心结略微舒缓了些。这种时候不能听到有人劝你善良,就得要人能一块打骂人或者打架才能出口恶气。

“业果是人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南涧长眉一挑,“赵梦迪有恃无恐,不过她不算什么,整个一草包。她背后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并且。”他顿了顿,深深地凝望她,“完全就是冲着你来。”

“我?”宋央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怒极反笑,“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漂亮小姑娘,你冲我来是为了伽那冥官,你那些同类冲我来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南涧委屈地小声说,“或许他们觉得你好吃呢。”

“我靠你们还吃人啊?!”宋央摆摆手,心累无比,趴在沙发上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你没找上门之前这日子还行,啊我现在好累啊好累啊啊啊啊,你帮我查查赵梦迪什么时候能死我好烦她,别的以后再说。……等下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呢。”

“在家。”宋央谨慎地说。

“跟你那男朋友一起?”

“……我哥还是跟你说了啊,本来就没有的事情解释那么多次都没人信,没有男朋友。”宋央挠挠脑袋,“你们这样我很尴尬。”

“有没有都行。但是下周二我要出差,你去给爸爸扫墓好不好。”

宋央沉默了片刻,拒绝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止住了。她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落下的阴影大量落在眼睑出,最后出口的却是:“知道了。”

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去,不情愿也无所谓,冷漠地像陌生人。

严小时叹了口气说:“这么多年了,过不过得去都得过去,人都没了还在乎那点前尘往事?”

挂了电话后宋央垂头丧气地蹲在茶几前,类似西北田埂地头上的老农,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是不想去,我是害怕,我一去就会想起那天我爸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刚下过雨,可是地上全是他的血。可我就只能记得这个,连当时难过的心情都有点模糊。”她思想很跳,几乎没什么东西能让她烦恼,但此刻低着脑袋看木色的地板,眼睛里似乎盛着水光,惆怅地说:“这么多年我能不去就不去,去了就要抑郁好久,又自责又无奈,但又忍不住想去,就是个死循环。”

吃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踏着优雅的步伐过来了,对宋央视若无睹,欢快地喵喵叫着就往南涧怀里扑。他一时难以应对,有种幸福的烦恼,情不自禁地眉开眼笑,“不高兴就做点能让自己高兴起来的事中和一下吧。”

宋央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那胖猫,艳羡地说:“你把猫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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