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伽那冥官百世轮回的每一世生死,都在这里。”淡漠的男声自黑暗中响起,磁性低沉,像夜空中的流星般华丽。
宋央一愣,看到自暗至明走出一个影子,纯黑色而妥帖的古衣衬得他整个人都修长优雅,她仔细一看,“北辰?”
当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当时北辰化作南涧的模样第一次出现在宋央家里,因为一瞬间面容的改变,与南涧相比使他那也算惊艳的面容也并不抓人眼球。
他长得古典,穿这样的古衣更显气质。但南涧呢,好像怎样都是好的。
北辰重复道:“伽、那、冥、官。”
宋央面带笑容地点点头:“怎么了呢?”
北辰诧异地看她一眼,又转向南涧,极快地上前,低声说道:“你还没说?如今已经九月中,快要来不及了。”
“我知道。”南涧也压低了声音,“你先出去。”
“出去?”北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指指南涧再指指自己,“你行吗?”
“……”南涧这次连面上功夫都没有再做,“你走不走?”
片刻后,南涧从怀里掏出一本阴簿,随手抛向空中。那在人间空气中无时不发黄发脆,仿佛叫嚣着自己已经是一本惨不忍睹不忍猝翻的旧书的阴簿,此刻却在昏黄的烛火下,每一处书面都散发着微弱的光,像是丝绸浸水一般更显庄严厚重,一页一页分散开来排列着变换形状。
“这阴簿千年前是伽那冥官的,当时她已是受各界敬重的冥官,因此她的阴簿是最好的,每件都功德无量。后来她身死,百世轮回都在这里,要以她生前阴簿来领,但没有人能够拿出来。除了我和你。”
“我能拿出是因为我临死之时受其两脉心血,而你是因为阴簿认主。”
“哪怕轮回了百世,我此时的血骨跟她无一处相像?”宋央讶然。
“哪怕无一处相像。”南涧重复了一遍,看着宋央的眼神有点悲伤,“你现在上前去,将那些记录看一遍罢。看完再决定,你在人间说过的话,要不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