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真是不好意思,静好一直胆子都小,昨天晚上那事给吓坏了。这样吧,等她情况稳定点,我马上通知您过来取证,您看行吗?”
市立中心医院住院部三楼走廊上,燕津津站在病房门口,对宋也说:“您看她现在这样,什么也说不了啊,是吧?”
宋也笑笑,“那是,一切已人民群众的利益为准,姑娘现在这样让她说估计也说不出来。”
“可不是嘛,您看这好好的国庆假期,国泰民安的,哪来那么多变态啊。得亏他心脏病了,不然......哎呦,我真是心有余悸啊。”
二人又假模假样客套了会儿,“那行,你们休息吧啊。”宋也告了别,临走时透过门缝瞥了躺在病床上的罗静好一眼,姑娘安静地躺在那里,心里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像是一具尸体。
宋也皱皱眉,心里涌起一阵恶寒。
楼下实习的小警察蹲在花坛边上,看见宋也大步跨出楼连忙大声喊道:“宋队!”
“有没点人样,站起来。”宋也瞧他那萎靡不振的样子,“行了,这一值班值了个通宵,打起精神来,一会儿开案情讨论会。”
“哥!”宋央蹲在另一侧花坛边上,听到他声音才转过头来。
南涧披着斗篷站在宋央身旁,目光心不在焉地落在花坛中一株月季上。
“你在这干什么?”宋也打量一番妹妹,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现在黑的像个毛猴。”
“滚,你实习那阵子像个猩猩我也没说你什么。”宋央冲他挥挥手中的手机,飞快地窜过去,把屏幕亮开凑到他眼前,“看到没,妈叫你相亲去。”
宋央与南涧本来在进城的路上便友好地分道扬镳了,可南涧临时改了主意,别别扭扭地表示有时为了完成业绩,业务员是要牺牲骄傲的。
他闪烁其词,宋央不用分辨也能听出他在胡扯,但因为没有作业的困扰,也喜闻乐见地不去拆穿,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带他去了市局。
市局就在中心医院边上,步行五分钟的距离。宋央先是在市局露了个头,被告知她哥如今正在中心医院采取证词,于是拐了个弯,顺便告诉他这个噩耗。
“相什么亲,案子还没头绪呢。”宋也扶额,“乔女士成天这么闲,把吃鱼送过去给她闹吧。”
“不行,那是我的猫猫。”宋央收回手机,“前两天你不是说国庆休假么,怎么又有案子。”
宋也在工作群里发了条微信,通知离岗的同志尽快集合,随口答道:“今早上的。”又对小警察说:“小吴,趁着这段时间,赶紧回去做份报告,把那些主观臆断给我去掉,不然扣工资啊。”
吴森源一溜烟地跑掉了,边跑边扶着头上晃晃荡荡的警帽。
“你赶紧回家去啊,自己找点东西吃了,给猫也喂点。”宋也大步往前走,头也不回,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这几天出门别打车。”
他风风火火地,来去皆像风。宋央从小到大习惯了他的作风,于是目送他离开后,从口袋里找出了块泡泡糖扔进嘴里,边嚼边说,“你看这怎么办,他们紧锣密鼓的这么忙,这会儿啊,法医姐姐估计都把尸体运进解剖室了。”
半晌没有回话,宋央迟疑着问:“你,还在吗?”
突然,手心多了温热的触感,宋央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甩开。低沉的声音自上方响起:“别动。”
宋央这才意识到,那是一只手拉着她的。那手重新覆上来,但这次只用食指与大拇指轻轻的捏着她的手心,慢慢地往前引。宋央机械地跟着他的指引走,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出了医院,走过一片繁华的街道,渐渐地远离了人群,到了一处公园。正午之时公园没什么人,南涧就在一颗树后脱下了斗篷,露出一大片明黄的海绵宝宝。
宋央渐渐回过神来,满脸通红但状若无意地说:“你,你不去市局了?”
南涧摇摇头,“没必要了。那个魂魄已经被收割,就在他死去的两分钟吧。”
宋央睁大了眼,“为什么?那六点三十四......”
“那是他魂魄被销毁的时间。”南涧沉沉说,“我们去晚了大概一个小时,生死卷出错了。”
“这种东西也会出错吗?”宋央若有所思,“看来不是光我们学校的系统像土豆啊,你们死神系统也好不了多少。”
“阴簙记录的,昨夜要收割的魂魄叫罗静好,二十一周岁,死因是尖刀划破动脉导致的大出血。可是今早临时变成了岳刚,死因,不明。”南涧看着宋央,缓缓道:“有人篡改因果线,一命换了一命。”
“你的意思是,昨天本来要死的人是那个女孩,但是临时因为不明因素,死者变成了岳刚?”
南涧点点头,“虽然我也觉得岳刚活该,但是生死卷深藏地府,连接每个死神的阴簿,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应该发生。”
宋央若有所思地咬咬手指,“那你怎么知道这是被篡改后的内容呢,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知道原本的死者不是岳刚啊?”
“这......”南涧一时语塞,他转转眼珠,面不改色道:“这个,我昨天晚上看的。”
宋央抱着双臂,歪头狐疑地打量他:“老板,你这样不真诚,我很难下定决心帮你工作的啊。”
南涧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诧异地问:“你工作什么了?”
“我觉得现在你不应该纠结你们那个不靠谱的系统,要先查清岳刚死因,再往上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