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洢见过玄灵斗姆元君,今时今日,锦洢仍有疑惑想请斗姆元君解答。”
锦洢俯身大摆。
斗姆元君闭了闭眼,“你既已有答案,又何须相问?”
“锦洢自是知道,既来之,则需安之。可仍忧于将来,若无只是一缕孤魂,只得千年万年修炼成身,自是可以看淡此生,可如今,我却成神,更担着一界生死,自然怕有朝一日今日种种皆是虚妄,届时”
斗姆元君问道:“若你长居此界该如何,归于来处又该如何?”
锦洢想了想,答道:“长有长的活法,短有短的痛快,然锦洢虽知晓这些大道理,却还不曾有这样的智慧,一切不得解,终怕误了修炼,误了此生。”
斗姆元君叹了口气:“罢了,一切因果,缘起缘灭早有定数。当年洛霖执意相救梓芬,得了一段缘,却断了你的神路,令你神魂辗转百世,如今他二人皆身死神灭,其女即为逆天夺命之身,亦将因你一身情伤,寿数将进。本座既然欠你一段师徒,今日为你解惑,也算还了一段因果。”
锦洢抬起头:“原来我本就是此界中人,前世种种渐渐淡出脑海亦是必然,然我既已出世,更已成神,先花神水神亦神殒,锦觅啊咧?”
锦洢看着熟悉的百花宫里,某位眼熟的火神殿下一边饮着桂花酿一边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听闻花神有事外出,旭凤还道花界诸事繁忙,却不曾想却是和水神有关,”说着又挑起一个冷笑,“莫非花神是后悔救了在下,如今想着在天帝和水神面前买个好?”
锦洢扛着这杀气满满的眼神,摸了摸还带着乌青的脖子,艰难抬头,“怕是殿下误会了,锦洢既然花了大力气救了殿下,怎么会因为殿下一时不察掐了掐脖子就那么快反悔。”
说完看见面前的人想到了什么,越发面色黑沉。锦洢悲伤地继续摸着自己有七分肖似水神的面容,也想到了:因为长得像杀人凶手而被当场掐死的救命恩人也就独她一份了……
旭凤放下酒杯,欠了欠手:“此前却是旭凤不察,误伤花神,旭凤在这里给花神赔不是了。”
看着勇敢承认错误但面色仍不改的黑脸凤凰,锦洢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话说:“殿下多礼了,锦洢长成这样确实怪不得殿下分毫,殿下逢此劫难,误会也是正常。可刚才的事,锦洢不想殿下继续误会下去。”
想到斗姆元君的话,锦洢小心地组织着语言:”锦洢初入世便成神,自然有着许多疑惑需解,而锦洢原身既出自三岛十洲,心中有惑,自然会去求斗姆元君,适才斗姆元君为我解惑之时,提起了水神得的那个批命,言其寿终将死……”
哐啷一声响,锦洢心疼地看着白玉酒杯跌得粉碎,再看着面前的火凤凰面色几度变化,最后捏紧手心:“这个却叫花神放心,我既已重生,前世所欠之债,自然会去一一讨回,水神对我有杀身之仇,我立誓定会手刃仇人……”
锦洢看着开始正经立誓表决心不知道误会到哪里去了的火神,忍不住安慰起自己辛辛苦苦救下来的一条命:“殿下既然要讨债,锦洢自然无权置喙,却不得不插一句嘴。殿下可知,如今欠债的才是大爷?新天帝高坐九霄,而殿下却刚凝神伤愈,大命初愈还是不要太激动”
“这个就不劳花神操心了,旭凤自有计较。昔年我曾经允诺父帝母神,打下魔界,以求六界一统,今时今日,便由魔界开始,待他日攻下天界,为自己,讨回一切。”
锦洢敬佩地看着面前的青年,一袭黑衣,未来霸气的魔尊已经初显雏形了,顺便开始忧心,统一六界,这么早就暴露了自己的雄心,不会拿花界开刀吧,如果这样,自己这个花农真真是马上被鸟啄了啊……
“旭凤却不知,花神所求为何?”旭凤正襟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明明涉世未深,却做着这个世界上最大胆的事情,花界中人行事,都是这般不得缘法?然后想到这里,却又不知陷入了什么思绪中,紧紧皱着眉。
锦洢还在忧心,一回神发现问题抛回自己身上了,拍着胸脯答道:“我?我本人所求不多,但既然天地万物,遵其缘法,锦洢亦因天地法则成为花神,所求自然为花界。天下皆知,新任花神刚刚出世,根基不稳,灵力不深,锦洢亦知,先前花界自立门户有着先天帝的愧疚和先花神的底气。既然锦洢身为一界之主,自然期待,他日花界之花,能有九重宫阙的清冷,亦有忘川河畔曼珠沙华的妖艳。”
旭凤越发好奇:“哦,花神既然有这样的志向,却为何初降生就敢开罪天帝,私救旭凤,就不怕惹怒天帝,祸及花界吗?”
“殿下,锦洢信天命,遵因果,锦洢属木,殿下属火,以木滋火,自降生之时,寰帝凤翎化作金光攀着锦洢脚下的凤凰之血攀上衣角之时。就注定了这份因果……”
锦洢真诚地看着前面的人,试图让他相信自己只是一只单纯的小珠子:对不起打扰了你谈恋爱啊,我真的只是在还债啊……
看着面前的人面色带着三分尴尬,七分伤怀,又开始陷入沉沉思考,开始疑惑,这人到底信没啊?虽然本丹害你情伤身死,但是已经开始尽力挽回了啊……
“主上,牡丹有事求见。”
看见凤凰隐去了身形,锦洢一挥袖隐去看满盘狼藉:“进来吧。”
锦洢刚正襟危坐,就看见威严霸气一路镇压葡萄的情路的长芳主恭恭敬敬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