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一路风,宇童渐渐缓过了心神,可是身上依旧无力,张珺投湿帕子轻轻擦拭她的脸颊,柔声问:“好点了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
张珺将手指按在她脉搏上,“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说罢揉了她几个穴位,宇童觉得一口气提上来,恢复了不少,“多亏了你。”她虚弱地说。
张珺正端着碗喝水,笑得见牙不见眼,宇童伸手过来打他左肩,却一个不稳踉跄着倒在他肩头上,张珺心想:她一定会起身继续打我,不料,宇童却突然伸出双臂轻轻抱住他的脊背,下巴柔弱地伏在他肩上,只听啪嗒一声,张珺手中的碗掉到地上摔了个碎。他僵在那里,仿佛空气凝结了似的,一向天塌下来也运行如流的脑筋,此刻钝住了,“娘子......”
宇童竟破天荒地对他撒娇道:“我不管,我要赖着你......”
张珺闭上眼,会心地笑了,觉得自己平生从未曾如此开心过,仿佛那个悬在天边遥不可及的爱情的梦想此刻就掉在了自己手心。他缓缓伸出手臂,抱紧了她脊背,就这么一刻感到自己的爱情圆满了。正要往下美好地遐想,宇童突然松开他,一本正经地问:“那些蝙蝠为什么没有攻击我们?”
“你的思绪跳跃的还真快,”张珺苦笑道:“我用真气护着你,它们自然无法冲下来靠近。”
宇童呆呆眨了眨眼,“那,为什么它们最后都逃命一般飞走了?”
“我运起内力冲散它们罢了。”
宇童崇拜式的看着他,张珺心头一慌,“干嘛?”
傍晚,两人拜访了邢云,拿到了左边那条路线的地图,邢云陈述了所遇种种机关,张珺都一一记在心里。
回来的路上,星斗漫天,两人偷偷去河里洗了个澡,感到通身舒服。
清凉的晚风时而吹进帐帘,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开心地笑着,宇童双手扶住他左肩,将下巴搭在双手背上,若有所思地说:“邢云用剑可还是没打败赤手空拳的你。”
张珺握着酒瓶喝了一口,“能接住我三招,他的武艺已经相当之高。”
“那你的武功高到什么程度?”
张珺伸手捏了捏她靠在自己肩上的下巴,“傻瓜,你夫君我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你就唬我不会武功。”
张珺笑道:“我这种人,学武功是用来保命的,况且我自小得各路名师指教,又喜爱研习,自然是不敢不高的,我又何曾骗过你呢......”
“可是武艺也是学海无涯,你真能学那么多?”
张珺微微苦笑道:“如果你没有朋友,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又不去谈情说爱,那你不读书,不练武,你干嘛呀?”
宇童将脸颊靠在他肩上,“我理解......”
张珺笑着又喝了一大口,“我以前从不知道想什么说什么是一件如此畅快的事。”
“连说句话还要在脑海里转上几圈吗?”
“当然了,对不同的人,不同的目的,要说聪明的话,哪能向对你这样想什么说什么。”
宇童撇了撇嘴,“巧言令色,鲜矣仁。”
张珺突然转过头,凝视着肩头上的她说,“对你,朕没有。”说罢渐渐向她的脸压了下去,宇童轻松推开他的脸,“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张珺不耐烦道:“是是是,不能亲吻。”
两人掀开帐帘望着天边饱满的月,“十五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宇童又喝了一口,放下酒瓶,张珺凝望着月亮,“如今我们已经成家,你我都有了新的归宿,即便离家被掳在这里,你我都不是无家可归的人。”宇童迷迷糊糊想了想,感到心头凝重之余,又幸福的不得了,轻柔说:“你是说,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了?”
张珺脸一热,“我是说,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
宇童吐了吐舌头,“少大男子主义了!”
张珺笑得双眼弯弯的,一只手臂搭到她肩头,脸凑过来,“已经嫁了我,你就认了吧。”
“好欠揍的话!”
张珺提起手中酒瓶跟她的酒瓶碰了一下,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宇童也学着他的样子把一整瓶的酒一饮而尽。
可是张珺就像喝水一样,宇童这种三杯就醉的,喝了一瓶,就觉得从脚底开始发软,从帐帘到帐内这几步路竟是被张珺抱回来的,“你真的是个小傻瓜,干嘛学我?”张珺轻柔地呵责,清风不时吹进帐里,吹在两个人洗过澡的身上异常舒服,宇童感到头完全晕了,想抓住张珺的手,身体却沉沉的动不了,这时,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掌握住,“睡吧。”张珺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昏沉中感到有吻落在身上,衣带被缓缓解开,宇童蹙眉含糊着说:“你,不,”意识渐渐模糊,她感到离开了他的怀抱身上被盖上了被子,昏沉中整个身体上都是被子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