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陈慧被带到派出所,立刻进行突击审讯。审来审去只是那一万元借条和想接手老钱烟摊的事情。
派出所所长打电话给纪委干部交流了一下双方口供,然后上报公安局。公安局研究后打电话给所长说:“根据各方口供分析,陈慧口供真实可信,她本人没有前科和本案件无关,只是个人生活不检点问题。请批评教育后予以释放!”
陈慧从审讯室出来后,脸色苍白,站立不稳。两个女警员扶她坐下后走了出去。贾科长抽着烟迷缝着眼看着陈慧说道:“姑娘,好好的人为啥学坏哩?”不等陈慧回答又看也不看的连连摆手道:“好了这次不追究你了,到前面办手续回去吧!至于欠的钱,你可以直接或者找个中间人去和老钱家属协商解决。今后好好做你的生意,不要再乱鬼混了!”
陈慧起来说声:“谢谢!”缓步出去了。
贾科长把烟灭了站起来语重心长地说:“你出了这个门,我就可以以个人身份劝你了。你还是不要想钱和烟摊了,那本来就是个浑蛋空头支票!他人死了,还涉毒,别人躲都来不及呢!你离这事远点才不烦心,好好做你的小本生意就行了!”
陈慧没有说话,到接待室办完手续立刻离开了。
再说范之淹,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沮丧至极。思忖着无论是烤肉还是摆烟摊,自己真的不是那块料。他想起欧阳龙曾经给他提过一起干,虽说心里不情愿,但现在的情形看来也别无他法,只有投靠老同学了。
落叶风扫依墙聚,寒蝉哀鸣声还低。9月底快进入晚秋,应该是金色的收获季节了!范之淹却无所事事,他想起了柳翠翠,心里隐隐作痛,她老家的玉米该收获了吧!
快中午时,范之淹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晃悠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由得悲从中来:古城这么大,几百万人口,竟然没有我范之淹的立锥之地!难道是命中注定?重生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地在苦苦挣扎!所谓的先知先觉美梦竟然经不住眼前的残酷现实轻轻一击!人生的旅程本只有一条,是个单程票,看来真不应该回到以前!
不知不觉间骑车到达轻工市场,范之淹存了车走进大门。市场的全面整顿还在进行着,很多店的门锁着,往日的繁忙热闹景象已是昨日黄花。老钱的烟摊,芳姐的烟摊也是紧锁着门,她应该还没有出院吧?或者在家里养病。范之淹又去看了一下小柔的摊位,门也是锁着的。
范之淹和烟摊的高大姐聊了几句,才知道赵大柱的母亲经不住惊吓住了院,小柔去医院伺候妈妈了。
高大姐唏嘘道:“觉得这一切如同在梦中,大老板势多大啊!看似美好的生活,一瞬间全部化成泡影,说没有就没有了!”
范之淹叹道:“是啊!赵大柱不走正路害苦了多少人啊!”
偈云:
世上财路千万条,
不走邪路才逍遥。
若然得钱非正道,
他日定有吃不消。
范之淹怅然若失,慢慢走出市场,骑上自行车蹬向欧阳龙的办公室。
欧阳龙办公室挤满了人,男男女女闹哄哄的。只听欧阳龙大声喊着:“大家先回家吃饭,下午再说!”然后挤出办公室,正好看见范之淹正在外面看着他。
众人还追着欧阳龙喊着,只见他一指范之淹说道:“我有客人来了,让我们先去吃饭,下午回来再说!”说完赶紧跑到范之淹跟前小声说道:“你来得真及时,给我解围了!”
两人一起走到厂外,欧阳龙问:“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来!辞职的事谈得咋样?”
范之淹沮丧的说:“唉,别提了!那天从你这里回去就被除名了,啥都没有了!”
欧阳龙惊讶的半天说不出来话,急忙岔开话题说道:“这附近有一家葫芦头很不错,想不想尝尝?”
范之淹点点头说:“好啊,很长时间没有吃葫芦头了!”
俩人坐定后,欧阳龙要了一个凉菜拼盘说:“天凉了,咱来点白酒吧!”
范之淹还有点点头说:“好长时间没有喝白酒了!”
欧阳龙要了一**西凤,一人倒了一大杯说道:“几天不见,变化这么大!来,先喝一口压压惊再说!”
范之淹喝了一大口,酒香沁入心扉。他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再想想自己最近的过山车似的经历,那感觉真的是酸甜苦辣!他慢慢睁开几乎流泪的眼睛,看着欧阳龙低沉的说:“我是正儿八经的下岗了!这两个礼拜我就在轻工市场练摊,但是效果不佳。所以今天找你聊聊,看有没有别的路子。”
欧阳龙又是一惊,喝了一口,咂咂嘴说:“啊!没想到没想到!轻工市场离我这么近你也不过来一下?啥意思你?是不是嫌丢人!”
范之淹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两眼无神地盯着酒杯。
欧阳龙叹气道:“你这不是胡整吗?轻工市场那地方鱼龙混杂,咋能是咱们书生混的地方?前几天才抓了一批黄赌毒。”
范之淹苦笑着说:“被抓的人里面有我中学同学,我就是在他那里练摊,没想到他是干那个的。唉,更没想到现在我又下岗了!我就想不通这么大的城市没有我生存的地方!”
欧阳龙呛了一下咳嗽起来,他赶紧喝了一杯茶顺了一下说道:“老同学,在这个世界上有吃喝嫖赌抽五个字,前两个字没问题,但后三个字绝不能沾!古今中外的历史证明了后三个字是最可怕的,你可千万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