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有言,令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带着嫡系郎君娘子们前去行宫参加夜宴。”
有小黄门宣旨,得了大封红后笑了。
“多谢太夫人赏赐,杂家还要去北亲王府呢?听说北亲王府的四郎君终于大好,圣人很是宽心。”
太夫人又派人把小黄门送了出去。
长四郎好了的消息如同春风吹遍了南园。
南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愧疚起来。方七看着自家郎君唉声叹气的样子,只好宽慰道。
“郎君听了四郎君好了的消息,为什么先是松气后又叹气呢?”
南君瞧了一眼方七。
“这些日子,我托南九打听着四郎的消息,可是妹妹也缠绵病榻,我却不敢前去探望,我心里对妹妹有愧疚,妹妹的病或许是我的莽撞冲突气出来的。”
方七忍着内心的笑,面上严肃地说道:“原来大郎君是在担忧这个,是在害怕先生和大爷回来拔了你皮吗?”
南君摇了摇头。“妹妹好了,我被打倒是不重要,只是妹妹若是不原谅我,我或者也没意思,情愿一头撞死。”
“老天爷呀,你瞧瞧我家大郎君,怎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娘子?我听说古代有负荆请罪,如今大郎君何不也效仿前人?二娘子大人大量,必定会原谅的。”
方七话刚说完,南君一溜烟不见了。
南惊鸿病好了大半,想去园子里逛一逛,同着南颂一起,南颂也没想到惊鸿这一病,大半夏天也就过去了。
她扶着惊鸿的手,瞧着她的脸色有些红润,心里才安定下来。
“从前我就在想着,老天爷怎么不开眼,让我妹妹受这样多灾多难的,可是后来一想,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苦其心志,是而我就不为妹妹忧愁了。”
南颂笑着说道。
南惊鸿也笑,却是装作恼怒的样子。“得了,阿姐,你还希望我挨饿,干活,可真是坏透了。”
姐妹二人嬉笑间,外面传来哄闹声,还有沈云素和沈漾瑢的声音。
兴许是病的久了,南惊鸿也想看看这热闹是什么?便和南颂去了外面,还没出门,便听见沈云素吴侬软语的安慰:“大郎何必要这样为难自己,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在这跪着,是在也是不像话,二娘子就是太狠心,也不该这样折辱你啊。”
南颂眉头紧蹙,这个沈云素总是挑事精。真不懂祖母为什么还留着沈云素在这园子里。
太夫人自然也知道这回事,支使着婆子们隔段时间回来汇报,既然老了寂寞了,就喜欢看玩闹,喜欢看耍猴儿,有些人蹦蹦跳跳的,恰好解乏儿。
南惊鸿却是平素都不会有什么面色变化的。
她和南颂走出来,发现兄长居然光着上身,背着荆条单膝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沈漾瑢急的团团转,沈云素却是蹲在那儿好生劝慰。只是时不时话语里还要夹杂着对南惊鸿的攻击。
南惊鸿还没开口。
如今也不读书,也不跟着大伯出去历练,整日在脂粉堆里,这个妹妹那个妹妹的叫着,倒是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们姐妹二人?”
南君面红耳赤的看着南惊鸿,又有些害怕的看着南颂。
梗着脖子说道。
“我是来找妹妹道歉的。”
南颂又笑。
“你找妹妹道歉,是找哪一个妹妹道歉?”
南君这又偷偷瞧了南惊鸿一眼,发现南惊鸿根本不看着自己,气的说道。
“我找二妹妹道歉。”
“二妹妹?是哪家的二妹妹?是何家的二妹妹?还是刘家?抑或是金家的?还是北亲王府的?”
南颂好像全然不知道一样。又一连串的发问。
“惊鸿妹妹,请你原谅我的唐突和冒犯,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南君拱手向南惊鸿道歉。
南惊鸿这才一愣,然后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南颂也笑,笑的南君一脸茫然。
“你笑什么?”
这时怀风芷荟碧玉都出来,瞧见这儿的场景,纷纷都大笑起来。
除却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南君,还有傻乎乎的沈漾瑢,精明反被精明误的沈云素之外,一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碧玉和怀风笑着一左一右把南君拉起来去沐浴更衣。
南惊鸿笑的差点倒下,结果芷荟左手扶着南惊鸿,右手扶着弯腰抱肚子南颂毁了菡萏园,沈漾瑢跟在后面,沈云素被关在门外。
这是人一家子的事情,她这么插一脚进来,也是很可笑的。
太夫人和三位夫人都在一块儿,太夫人把听到的故事讲了一下,南大郎学廉颇负荆请罪,二娘子大笑将相和。
一众丫鬟婆子们陪着笑着,太夫人才说。
“府里孩子不多,又幼承庭训,各个古板的紧,眼下多了一两个玩伴,无论好坏,总归热闹些。”
临渊回去后先说了二娘子病好,又说了南大郎演了一场将相和,二娘子大笑不止。
长四郎瞧着临渊很久,临渊感觉有些不对劲,难不成爷睡了一觉后发现自己喜欢带把的?他瑟缩了,爷生的fēng_liú倜傥,倘若非要他屈从,倒也不是不可以……
“喂,临渊,你在想什么?”
长四郎扔了一个枕头过来。
临渊接过,阿弥陀佛。然后:“啊?爷刚问什么来着?”
“你可真是惫懒了,缺不缺教训?我说小娘子不是平日最敬重兄长,怎么闹了矛盾?”
长四郎没有生气,继续问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