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几乎有些惊慌的看着文氏,夫人就只是当年发怒了,后来多年都没有迁怒自己和阿瑢,如今怎么好端端就这么忽然要迁怒自己了。还是夫人发现了什么?
她那双如水的眸子看着文氏,满是惊恐和畏惧,还隐藏着一丝探究。
南惊鸿则是打量着屋子里,沈荣来了后给沈氏添了不少好的东西,沈氏许是以为自己和母亲不会踏足此地,是而也都装扮上了,或许是太过留恋母族荣耀,是而忘记了自己该要守的本分。
她冷眼看着母亲审视沈姨娘,不过沈漾瑢也真的躺的住,外面的话语分明能够传进去,可是她偏偏不出来求情,像也想要听这么一出真相一样。
南惊鸿想着,果不其然冷心冷情的人再怎么养出来的也是一模一样的人。
沈氏算是把自己这一生的汲汲钻营都放在了沈漾瑢身上,只是这个女儿最终若是没有达到她想要的一切,又怎么会令她如意呢?届时母女二人可能反目成仇?想到十二岁之前,差点被沈氏母女养成了与母亲反目成仇的性子,若不是扭转过来,徒自嗟叹的便是自己。
“怎么?还这般看着我,在想什么托词?”
沈氏被文氏这冷冷一讥讽回过神来。
“当年是三爷喝了太多的酒,妾不是……”
“当年之事都怪在我身上,是我不好,禁不住多喝了酒,才害了姝娘。”门外南海站着听了半晌,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如今漾瑢这么病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不体贴,还为何让她生身母亲跪在地上,受你蹉跎。”
来势汹汹的一句话,让文氏心头一堵,果不其然,夫妻十数年,她把这个男人全然看透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疏漏。他的骄傲,他的风姿,他的fēng_liú他的多疑,他的自卑他的懦弱。
文氏便说:“不巧,原来三爷也在,不过是关照沈氏几句,怎么着,三爷这就心疼了?”
南海没想到被文氏这么一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原本偷听就是不对,并非君子所为,眼下不管不顾的跑了进来。没想到和自己之前听到的不像,而是面前惊鸿也在,丫鬟们都在,就连文氏都只是站着,沈氏明显是自己跪下去的。丫鬟们面色淡然。明显是自己误会了。
南惊鸿想着这把戏沈漾瑢倒是学了十足十啊。
似乎大部分的娘子们都像是这个模样的,楚楚可怜这般有用吗?哪一次她也在这长四郎面前演上一演,看看那些人自己给自己找点麻烦。
南海虽然知道自己弄错了,面上也还是如同往日一样,“既然不是,沈氏还不起来,我们都是来看阿瑢的。”
南惊鸿拉了拉文氏的衣袖,文氏点了点头,便进去看了沈漾瑢。
沈漾瑢果不其然正抱着膝盖再床榻一角上。
她缩在一边,一句话都不吭声。
“这是怎么了?”
南海坐到床上问道。
沈氏连忙说道。“从太子府回来后一直都是这般模样,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像是犯了什么梦魇似的,一句话都不肯说。”
“父亲,父亲……”沈漾瑢听到了南海的声音,忽然打了个机灵。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扑倒在了南海怀里。
“父亲,父亲,你是阿瑢的爹爹啊……”
南海从来没有小女儿在眼前撒娇过,眼下这娇滴滴的模样,看的她这般样子南海心软了不少。南海舍不得的把沈漾瑢搂在怀里。“是阿瑢的爹爹啊,爹爹最喜欢阿瑢了?”
南惊鸿看了有点发酸,她不愿意再看戏了,更何况母亲说了这南园,这三房,由得自己想要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这边有母亲护着,上头有祖父祖母护着呢?
她登时把袖子里的琉璃手串往地上一摔,直接扭头就跑掉了。
南海一愣,看着那地上摔碎的琉璃破碎的样子。
文氏便像是不嫌麻烦的看看这父女情深的样子解释道:“今日她舅舅家送了琉璃宫灯当做及笄礼,见到阿瑢想要,她立即就让人送给了妹妹,又搜寻了自己最喜欢的琉璃串想要给妹妹,也怪,小娘子毕竟年纪小,总是羡慕,避免不了的,三爷在这,是阿瑢的父亲,阿瑢心里觉得安慰,我作为母亲也觉得高兴,这便告辞,去照料我的小娘子了。”
然后带着几个丫鬟一同走开了。
南海有心想追,但是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娘子和急切不已的沈氏,终究还是不会走。
“沈漾瑢。”南惊鸿笑着将琉璃茶杯都放在一起,然后又摆成自己想要看的样子,然后又放回去,玩了一会儿,便觉得很有意思。
“抱月,去告诉母亲,我要带着怀风去花绣坊买点衣裳首饰,毕竟今天吃了父亲的醋啊。对了,派人去哥哥那里把南九要来,再记得叮嘱哥哥,我及笄礼是该送点好东西过来吧。”
“是,娘子。”
“抱琴,去问问阿姐,可要什么新鲜首饰?花绣坊的好布料衣裳,留着到时候大婚的时候穿。”
见到抱琴连忙走了。
她对着怀风笑道。“哈哈哈,也是有趣,我这瞎操心些什么东西,谁不知道当时大婚时候所穿的衣裳都是什么皇家订制的,我也糊涂了。”
怀风说道。“不如派个小丫鬟把把抱琴拦住?”
“那也不用,留着以后穿呗,那些个皇家礼服哪里有花绣坊舒服?”
花绣坊的确是要走一趟了,她所想要的便是那北疆的消息还有这太子的辛秘。
花绣坊不是能够买卖天下消息么?倘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