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一夜。
南惊鸿躺在床上左转右转,都不见能够入睡。
尽管战场报捷的消息一次又一次的传来。
京城收到那些老将的消息的时候,也是惊起了大量的波澜。
皇帝还没有表明态度,太子妃就连忙提着裙裾去找太孙了。
“阿臻啊,这可是个好机会,你可要为你舅舅和你表哥报仇啊。”
长臻听了只觉得头疼,他皱眉看着母亲。
“您现在整天想些什么?不能念着阿禹一点好吗?”
南颂拉了拉长臻的袖子,希望太孙对太子妃客气一点,可是显然更改不了夫君的心意。
长臻直接就走了。
南颂略微无奈的处理,可是太子妃显然不想要理自己。
太子收到消息,心里顿时有些激动,就想和皇帝说清楚,这长禹和蔺楚这些个孩子,根本就不靠谱。
可没想到很少过来的长特和南顔都出现在这里。
“太子殿下来了,你好啊。”
二人皆厚着脸皮打招呼,好像一点都不愧疚似的,
太子冷笑一声:“哼,二位还有心情?前方战事吃紧,你们的好儿子都要求和投降了!”
南顔听了这话撇了撇嘴。
“太子殿下不是这个意思吧,也太有趣了,陛下召我和阿特过来下个棋看个书,你紧张兮兮过来干嘛?你自己不是有自己的儿子么?天天惦记,咱两的儿子。”
太子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两人倒哥俩好了,实在有些奇怪。
可是皇帝也不着急,只派了曹富贵出来把三人带了进去,四个人都在,可气氛有些压抑,皇帝在独自下棋,三人站一排看着。
皇帝看了半天,笑着说道。
“朕记得你们小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纵使打架之后,胡闹之后就在朕面前站一排。”
“那是陛下待我们仁慈,若不是陛下一直对我们都很好,我们又怎么会这样的成长呢?”
太子还没想好怎么说,就见长特丝毫都不客气的开口。
“陛下多年来关照阿特,阿特心里感激不尽,从前有些糊涂,以后还希望多为陛下出点力气,为我们长家出点力。”
可偏偏这样拍马屁的话,,皇帝倒是心情还好。
“父皇,儿臣此次前来……”
太子准备说话,可又被南顔把话语给截住了。
“陛下,臣想到那一年臣翻墙跑出去逛花楼,父亲要打断臣的狗腿,幸好陛下及时救下了臣,臣才能安然无恙啊。”
这两人都把自己当长家人啊?
可是皇帝好像更高兴了。
快到三更天,群臣们陆陆续续进宫了。
自从陛下在江州之后,群臣都没有办法,要么跟着搬过来,要么在旁边租房子,每天大半夜就要起床,日夜颠倒,好不自在。
“陛下,要到上朝的时间了。”
曹富贵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太子才有些气急,来这里大半个时辰,居然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眼下更不失时机,不过这两个老狐狸,待会儿朝堂之上,看他们怎么丢面儿。
南惊鸿躺在床上,最终合眼,不睡觉怎么能养足精神呢?转眼间一年光阴即将过去,她平静无波的血液早就因为这场战争而变得有些跃跃欲试起来了。
可是在这夜色里,在本该属于她自己掌控的梦里,她忽然有些不自在了我,她发现自己居然处身在一场噩梦里,她梦见无穷无尽的血。就那样的扑面而来。
她终于再度回到那个噩梦里面,她对别人掏心掏肺,可是最终只是被万箭穿心。
还有长禹,为了她,为了她甘心受到那些痛苦的对待。
还有父亲,明明是那样fēng_liú倜傥的公子哥,可却被人砍掉了一只腿……
“啊--”
她从睡梦中惊醒,忍不住哆嗦着身体,可没想到母亲陪在自己的身边。
“惊鸿,怎么了?”
她有些心疼的抚摸着女儿的额头,南惊鸿第一次有些害怕的看着文氏。
“母亲,母亲……”
她扑在了母亲的怀里,仿佛是劫后余生的逃离。
之前文氏就听说南惊鸿夜里犯了噩梦,这才忍不住过来陪着。
可没想到不知道女儿究竟做什么样的梦,才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呜呜呜……”
女儿哭泣让她心里愈发有些难过。
南惊鸿却迅速摆脱了噩梦的禁锢,抬头问道。
“方九呢?战事如何?”
方九立刻开口道。
“前方已然获得大胜,逆贼周卓越伏诛。周兵大散,眼下就等着凯旋归来了。”
虽然战场上频频告捷,可南惊鸿却有一丝惶恐,她预感到有什么不好。
这心跳如鼓的,一时半伙居然就说不清楚了。
她竭力想要想到梦境里发生的一切,那些原本发生过的真实的事情。
世人都说这常胜将军长禹,曾经数次凯旋归来,却不知多少次游走在死神的刀尖上!
她爬了起来。
“不必为我担心,请立即探查战场和江都动静。“
金銮殿上,太子示意有臣下发言。
“陛下,听说前军主帅长禹居然囚禁副将副帅,不顾干涉执意派人前去求和!”
“还请陛下三思,这长禹枉顾军纪律,该当何罪?”
“陛下啊,当初您派了赵子为其辅助,如今专断,实在难以承担主帅之任务!”
“江都侯之子和北亲王府世孙之子,蔺国公世子,简直个个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