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酬劳?”
她向来自负,觉得即使眼前的人有所图谋,她也绝不会被骗,都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所以即使眼前人赤裸裸说出来了他的打算,柴锦也是毫无畏惧的。南惊鸿,她并不介意,因为至少武术上不会差上半分。
柴锦今年十五岁,但是她九岁的时候就亲自击杀了她的庶母,因为她的庶母诋毁她的亡母。
寻常的孩子都会对此战战兢兢,可唯独她拿着带着血的匕首到了琉璃国王柴明知的面前。
柴明知当即封她为柴锦公主,并且说王姬只有她一人。
所以她有相当强的胜负欲的,对于诗词上的造诣输给了南惊鸿,她没有那么介意,反而是在武术一途,她绝对不会输给她。
她看着眼前的王宁知,这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如今送到面前来,倒真的是一场好戏。
“你能效犬马之劳,你想当条狗?”
柴锦的毫不客气,王宁知却没有半分的觉得被羞辱,从始至终都表现出一副淡然的样子。
“公主与我,各取所需,没什么的。”
“我要长梦受辱,你办得到吗?”
柴锦挑衅的开口。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长梦这种两面三刀的背后小人,狗咬狗,这才是有趣。
“自然可以。”没有半分迟疑,哪怕长梦是太子心尖尖上的宝贝。那又如何?凡是能够达成自己利益的,没有一个不会坚持,所以眼下他一双眸子充满深情的看着柴锦。
“公主以为和亲的人选中,宁知何如?”
柴锦摇头。
“我看不上你,我柴锦要的男人,该是如同长四郎那般,经天纬地之才,怎么会是你这种伪君子?”
“呵呵。”王宁知站起身来,给她倒酒。
“但是公主殿下也知道,长禹已经死了。”
他说得太过笃定,以至于柴锦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死了。
只是同样都是大华人,长禹那样的将领,死了,这人却还高兴地不得了,实在是一种悲哀。
“他死了,我不嫁就是了,但是我会表露出你的意向,你满意了吧。”
柴锦斟酌的开口,果不其然,这人满意的很,他自然也不想要选一位番邦公主,但是这也无疑在朝中造势,众人都知道自己这个天子门生是如何得了番外的意思。
二人把酒言欢,倒是好不自在。
临渊心弦扣紧,主子对于长梦的关注没有多少,但是二娘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情的,所以眼下,还是要盯着王宁知,万一他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这可是万万不利的。
驿馆。
含珠,明珠,珍珠,还珠四个侍女都站立在公主的闺房门外,她们自幼侍奉公主,知道公主的心思是什么,眼下如果是有什么事情国师要找公主,公主不在的话,一定会起争端的。
“公主在吗?”
果不其然,国师还是问公主刻在了,含珠先开口。
“公主在休息。还请国师大人……”
“我等。”
对方站在那,目不斜视,好似是一道傲然的风景,这些侍女们等闲不敢直视。
柴锦喝的迷迷糊糊的被送了回来,她想到这些个年月,父王再如何疼宠,她没有母亲,只能靠着乳嬷嬷,可是庶母太多,各个都想要害她,乳嬷嬷中毒受伤,无人管着,若不是国师出手相助,安排人送乳嬷嬷疗伤解毒,又送到乡下养老。
她身为王姬,金尊玉贵的长大,可是无数的条条框框都束缚着自己。她心底对国师是感恩戴德的。
在国师来到琉璃的一年里,他教导监督她的课业,明面上是君臣,可是实际上柴锦敬畏着他,把他当做自己的良师益友来看待的,甚至她愿意尊敬他的。
“公主什么时候出去的?”
她红坨坨的脸看上去酒醉微醺,眼下听了这话,面上一红,讪讪道:“国师真是绝顶聪明,只是也不用我再多言,您也别怪这些侍女,不过是我瞧着上元节的灯火漂亮,图个乐子罢了。”
长禹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虽说是一国公主,但是打小都是受着条条框框的拘束的,眼下看着他不好意思,是怕届时纰漏传回了琉璃国,她还是会被惩戒的。
他点了点头。
“臣什么也没见到,公主起夜晚了。”
柴锦公主顿时有些诧异,很快又意识到对方的确给自己台阶下,又淡淡的笑道。
“国师大人早些休息,前日个听到王家什么郎君,想着这南氏荣华富贵,我们来此地不宜大动干戈,国师可曾知晓?”
约莫是抹去了此时,柴锦脑子有些清醒,便想着还是要问问国师的意见。
长禹听了一阵,他的眼线遍布江州,倒没想到柴锦居然还知道说这个,心下渗然。便拱手作揖。“多谢公主提点,不过身在江州,这大华王宫,自当是万事小心,您有拿捏不住的,大可交代我等去办。”
柴锦听了一笑,又觉得有些头晕晕然,目光流连在他脸上。
“国师生的,嗨,王家终究不可信……”
他却也没多言,让侍女们扶着她去歇息了。
他转身出了驿馆,黑夜里穿梭,最后坐在北亲王府的阁楼里下起了棋。
原本陆渊想回来看看,可没想到见到主子坐在美人榻上,手上拿着一枚白玉棋子,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小心翼翼的开口。
“主子什么时候回来了啊。怎么没派人告诉郡主?”
“此事不必提前告诉,避免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