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稀里糊涂支走了明乐,又仓促的来到了长安酒坊。
长安酒坊,这名字真好听,长乐第一次来这里,就是被这个名字吸引,也是在这里认识了一个神秘的男子。
“亦书,你来了。”
她笑嘻嘻的开口。
他依旧是带着面具,默然不语。
她瞪着他,他不说话,她便仍旧微笑着。
“我要出嫁了,婚事在即,这些日子繁文缛节的忙的累了,便抽不开身来看你。”
这话说的坚决而果断,半分都不能叫他心软,段亦书。
“段亦书,你开心吗?”
段亦书终于开口。
“这段时间的变故太多了,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你贵为郡主,出嫁自然是天下顶顶好的郎君,不必我给你操心,只希望你们二人白头偕老,一生长安。”
长乐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从就知道自己身份尊贵,除了那些世家娘子,根本就没人敢和自己来往,可是真心朋友是真的没有。
那日长乐上街,偷溜出来,若不是段亦书解围,她一定会有大麻烦。
可眼下她将要离别,对方只是恭喜。
长乐眼睛里几乎要蒙出一层灰。
可是没办法。
“这次我嫁的有点远哦,据说是在云南,虽说那边打仗,但是嫁还是要嫁的,到时候十里红妆,你可要去看我,权当一路朋友,可好?”
这才见到段亦书点了点头。
长乐自己说话,又喝了些酒,面上多了红润的醉意。
可还是有些倔强。
她眼底含着眼泪,明媚像是三朝的春花,她本就身份高贵,可是又天真无邪。
段亦书知道这段缘分终究会有终点,所以眼下的道别也顺其自然。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长乐醉的眼睛朦胧的瞧他。
“段亦书,我还没看过你长的样子呢?你能摘下面具,叫我看看嘛?”
段亦书起初只是喝了酒,而后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真的摘了面具,可面具摘了下来,她已经扑腾趴在桌上睡着了。
面具后的清秀的脸勾起了一抹微笑。
然后便又复戴上面具。
方九带了人等在外面。
“她没事,只是喝醉了,你们轻手轻脚一点。”
段亦书难得多开口几句话。
羡鱼把长乐背在了背上送到了轿子里,又出来。
长乐就躺在马车里。
马车缓缓的行走,她眼睛里流下了一丝眼泪。
春风不度玉门关。
她谢谢南惊鸿
江州行宫,歌舞升平,锣鼓喧天,长乐郡主,不,如今的长乐公主,被人以半副凤驾抬了出来,同圣人,太子,太子妃行礼告退。
这场婚礼十分的浩大。当今圣人孙女这一辈里第一位公主出嫁。
朝廷命妇在前面并排引路。德高望重的文官在那里唱着颂词。一旁是世家权贵子弟护卫着。然后更是五官将军护送着近百台嫁妆。
礼乐以治天下。
对于圣人来说。这一次长乐公主的出现无疑就是为仁治天下最好的说明。
所以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长臻没有意识到这桩婚事背后的悲剧性。
南颂却敏锐的察觉到周中间有不可告人的辛秘。
包括之前妹妹告诉自己的消息,太子侧妃王氏在宫中与雪妃有所勾结,也许正是他为自己的女儿谋划的这桩婚事。
但如果仅仅是用天家的孙女儿来换取金陵王氏的荣耀实在是太过有些可怕。
站在城门之上。南颂和身边的妹妹南惊鸿对视一眼。有些事情早就注定好了。谁也更改不了。
南惊鸿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可惜。但连自己都没有改变的话,别人帮也没有用的。
长乐安静的坐在轿子里。她知道有人会送她离开。
不必要管外面的喧闹。
听不见旁人的议论。
不想着未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守着什么样的人。
她长乐已经圆了这次参所有的心愿。
昨夜已经收到南惊鸿传来的信。
给自己的话。
千里孤堤,郁郁青青,自长乐无极,一生长安。
“所以他这一生都是希望自己会过的好的,只要自己过的好,他心里也会开心,对吗?”
人人都说这世间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纯洁的感情。可是长乐确实莫名的笃信,自己和他是有真的感情的。
明乐根本对这个姐姐是没有丝毫毫什么特别的感受的。可是今日看着她嫁过去。这分明有一种伤心的感觉。
她看着身边的那个年轻的郎君开口道。“李铮哥哥,你说我为什么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呢?”
“大体上你们姐妹之间是有感情的,只不过你一直都表现的比较冷淡而已。”
他摸了摸后脑勺,十分憨厚的笑的。
明乐但是有些无可奈何,起来了,但也温柔的笑了,笑得像月牙一样的眼睛,十分的漂亮。
长禹很快接到了来信。
上面也只有一行字。
“唯念身体安好,一切通顺。”
所以对自己而言。始终都是娘子最好,是吗?
所以现在军中都传,表面上看上去fēng_liú倜傥,十分威严的主帅实际上是一个畏惧妻子的倒插门。
长禹听了这传言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反而呵呵笑道。
“怎么没人叫我驸马?”
蔺楚听了简直翻了一个白眼。
“长云侯和驸马哪一个好听?不如我现在就叫你淮阴驸马如何?”
谁知道这人死皮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