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惊鸿自宫中乘车离开。
暮色之下,远天烟霞。
到了大街上,人三三两两的行走,见到马车过来纷纷让开,旁人都有些畏惧。
陪在一旁的是抱琴,赶车的是方九。他目光如炬,盯着眼前。自从接到了保护二娘子的人物,方九就觉得跃跃欲试起来,之前跟着大郎君,二娘子的方七和南九就有特别好的发展。所以家里人也对自己接到这个任务感到非常开心。在此之后,南九就人认真的为南惊鸿保驾护航。
“主子,前面有马车相向而来。”
南惊鸿对于方九也是很满意的。
大管家二管家一生都为南园做出了很多贡献,就连他们的子孙也一直守护着南园的子孙。
兄长身边跟着方七,方九,南七,南十。而方八,南八就给了阿姐,跟随她一起嫁了过去,现如下,自己身边,南九去了战场历练,方九在身边,也是非常得力的助手。
“什么人?”
抱琴便开口问道。
“是金陵王氏,礼部侍郎王宁知大人。”
世家子弟往往会把家族姓氏放在最前面,王宁知出自金陵王氏,又是金陵王氏未来的继承人,自然是身份尊贵。所以方九很敏感的开口。
虽则南惊鸿如今的身份已经是大华淮阴公主,超一等内命妇,并不需要过多忍让别人。
但是南惊鸿向来就不愿意,与别人多起争端,所以或许会避让。
他才会开口。
南惊鸿眸中冷嘲。
“你先看看对方是何动作,要是不让,我们便先让,这官道用不着相争。”
南九得令。
王宁知没想到如此夜里,圣人还会召群臣入宫,所以急急忙忙就赶了过来,害怕会迟到。
可没想到车夫一路疾奔,忽然停下来询问他。
“大人,前方好像是北亲王府的车子,是否我们要避让?”
王宁知凝眉一想,北亲王府,能在此时出来行走的一定是南惊鸿,便又问道。
“马车上可有别的印制?”
那车夫凝目望去,便开口道。
“有皇族金牌。想来是淮阴公主座驾,是否要请她避让?”
王宁知便连忙开口。
“速速让到一边,请公主先行。”
南惊鸿便听到南九惊讶无比的开口。“主子,对方避让了。”
“那便走吧。”
她可不会因此就念着王宁知的示好,不过是尔虞我诈的争斗,没什么该不该承让的。
她是南惊鸿,从来不需要别人的承让。
王宁知从马车出来,瞧见她的马车似乎从来没有停留一丝的,径直就离开了。
好像南惊鸿这个人,淡漠无比,从不停留。
南惊鸿回到了北亲王府,便听说北亲王世孙侧妃身子不适,要她去看。
她忽而有些冷笑。
“身子不舒服?那便去请郎中,若是郎中不行,就去请太医,我去没有半分用处。再者王夫人不是侧妃娘娘亲生女儿。担心这个干什么?”
南惊鸿就这样轻松的开口,倒让南岭的侍女有些汗颜,她也觉得侧妃娘娘的要求太过分,可是又没办法。
南惊鸿倒没有多加为难,命她下去。
然后就去见了北亲王世子。
北亲王世子的身体似乎时好时坏,不甚乐观,南惊鸿一进致远园便闻到一阵中药香味,等管家回禀后便走了进去。
只见书房门外常青树盆里有些潮湿,似乎沾了什么水,这样的天倒有些奇怪,靠近之时,药味更加浓烈。
这北亲王世子不吃药,把药倒掉,真是匪夷所思。
便和北亲王世子说了这件事,然后歉意的开口。
“承蒙祖父把偌大北亲王府交到我手上,惊鸿原本就力不从心,如今圣人令我去南疆,不知多少时日才能归来,还请祖父把管家权力收回去,以免旁人暗自疑诽惊鸿擅揽大权。”
北亲王世子抬起眸子来,似乎一片慈爱的开口。
“有祖父在这里,谁敢胡言乱语?若是有人敢这样做动作,祖父自然不会放过她。”
他大抵上也知道最近南岭频频又动作。
又见南惊鸿很识大体,对于长禹多有裨益,心里对这个孙媳妇的认可上了一个高度。
“惊鸿,你要是去南疆,见到长禹的话,一定要告诫他,自保为上,不要太冲在前面,锋芒毕露。”
南惊鸿心里一惊,长禹多年以来一直隐忍不发,眼下竟瞧见这番模样,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原来源头出在北亲王世子上面。北亲王世子不想长禹在最好的地方。甚至因此废了长特。
见到南惊鸿低眉敛目,只以为她听得清楚,便开口道。
“当年我有三个孙子,长禹的两个兄长都是人中龙凤,芝兰玉树,只可惜天妒英才,而使他们早夭。长禹多年来我并不严厉管教,任他发展,如今才能长安,今长禹挂帅南疆,我心忧之,自前你祖父看中了长禹,想要连为婚姻,结两性之好,长禹对你多有倾慕,祖父不知你们年轻人的感情如何,但求你无论如何,一定不要让他伤心。”
南惊鸿听了北亲王世子的话,便回去。见夜色未深,还想再看一下《南疆奇域记》。
屋檐下宫灯缓缓的旋转着,风声安静,似是还有雨在空中氤氲着。
阁楼外面是长禹留下的诸多侍卫,走来走去在准备东西的是文嬷嬷和怀风,抱月,抱琴,羡鱼,南颂又把怀风送回来为她准备行李。
怀风和抱琴,抱月也很多日子没见,收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