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难不成你还要想再嫁不成?”
段亦书有些恼怒的开口。
“就算再嫁,这二王子也绝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能这样想?”
段亦书这厢开口,代砚骁却是似笑非笑的转过身去,虎虎生威的出了门,黑色的沉重的大门合了上。
代砚骁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眼前。
南惊鸿有些无语的瞅了瞅段亦书,却也没有吭声。听见代砚骁和外面的侍卫们的声音离去,才沉声道:“倘若真的决一死战,你我尚无准备,你觉得咱们有几分胜算?如果你想要赢得话,就为我好好筹备这桩婚事。”
段亦书见到她脸上坚定的神情,心里一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是他冲动了。
代砚骁出了门,身子便有些站不住,身边的副将纪乌立刻扶住了他,他终于倒地,握着长剑的手松开,长剑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虎口处的血流了下来。
“主子。”
副将惊呼一声,连忙把二王子代砚骁送回寝宫。又赶忙去请郎中过来。
代砚骁今日是遭受了一场刺杀的,在他探望大牙代王之后,就遭受了他平生所遇见最为凶狠的一场刺杀。若不是身边的这百来个侍卫浴血奋战,他怕是连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他心里是何等的恨代王代勋尧,自以为是的王者,以为把他代砚骁从旁支里挑出来当什么二王子,他便会感恩戴德,以为把代玉儿许配给二王子为妃,代砚骁就会感动不已。
难不成是没有听过什么叫养不熟的白眼狼吗?
多年以来代砚骁一直战战兢兢的活着,因为自己这代王义子的身份。
他必须要比旁人更加谨慎的活着自己的父母不能相认,还要百分百的去顺着代玉儿,不能有哪怕一刹那的松懈。
所以二王子代砚骁多年以来心里是有着一把火的,熊熊燃烧着人心,不能轻易熄灭。眼前这一切都只会是一种手段罢了。
代王既然把权力移交过来,再想拿回去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知道代王时日无多,只是他等不及了。
在见到南惊鸿的那一刹那,就好像有什么茅塞顿开了。
他代砚骁在遭遇到生死狙杀之后,便知想要的那个娘子是她南惊鸿。
他和从前历代的皇族都不一样。
江山美人,他统统都要在手。
代玉儿的存在只不过是个提醒,提醒着他。到了如今,他还没能够把一切都准备好。还没能够完全掌握大牙的局势。
否则仅仅是一个代国公主,如何能够负隅顽抗呢?还有段丞相那个老不死的狐狸,一直妄图与自己斗争。
……
大华太子府,天是阴沉沉的天,狂风骤雨之后,身边是低气压的重兵把守,美名其曰对太子府的保护,原本正常的出行都变得限制起来。王侧妃焦躁无比的咒骂着这些士兵们,长梦住在藏梦园里倒是满不在乎,她只知道殿下会把一切处理好。
大周氏自顾自在佛堂念着经文,虽说都知道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尚在皇宫里被幽闭了。但看上去依旧是不问世事的样子,哪怕听到周嬷嬷说起王侧妃闹翻了天,长庶妃一声不吭的。也没有丝毫的动容。
说来这次太子府也算是遭受到有史以来最大的打击,原本太子府的盛宠不衰,只要太子安安稳稳的坐下去,旁的皇族没有可乘之机,才让旁人对太子府敬畏不已,不敢轻易勾结旁的皇子,可如今三皇子长啸,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大周氏眼皮都不抬的继续念经念佛。
王侧妃蹦跶的更为欢快了,整日就骂这个,骂那个。
周氏在王相府中自然是焦灼不已的坐立不安,王宁知的侧室夫人沈云素也是面有愁容,可是正室南漾瑢却是面色冷淡到了极致,似乎什么也不在意一般。
沈云素动了怒气,便冷嘲道。
“妹妹是一点儿都不为夫君着急?难不成妹妹早就知道长云侯要害咱们二爷?”
南漾瑢微微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做声。
若不是王宁知非要在这种紧要关头站到太子身边,也不会被牵连进去,现如今圣人怒下,自然是被连坐。现如今想来应该是被关在东宫伴驾吧。
沈云素却更委屈的抓着周氏的袖子。
“娘亲,你看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哪里有我们二爷的心思?”
周氏闻言有些不满道。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事出来干嘛?”
南漾瑢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这时候周氏冷哼一声,道。
“罢了,你们既然没什么事情,就都给我下去!”
南漾瑢闻言便拂袖而去。
看的周氏差点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太子府中和王相府中的焦灼并没有影响到皇宫。
东宫里坐在太子座上的太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反应,不过是木着一张脸罢了。
王宁知进来,见到太子,立即拱手行礼,喊了一声殿下。
左右便在他的示意下一一退了下去。
座上那人见他来了,淡然道:“你棋差一招。不过本殿早有所闻,你便把这纸上的人物记一下,倘若用得上的便可及时用上。”
王宁知见他青玉案上摆着一张红纸,便走上前,目光一扫,便是满脸肃容。
他居然一看就看到了赵阁老和林太傅的名字。
这二人向来都是清流里的中流砥柱,却没想到私底下已经被太子拉拢。林菀雪为林太傅唯一后人,如今是三皇子正妃,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