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漾瑢,南漾瑢你个贱人,你把玉郎弄哪里去了,你个恶心的毒妇!”
佛堂之外的辱骂声不停地响起来,可无论如何南漾瑢才是宗妇,才是正室,这些丫鬟侍女嬷嬷仆人们没有一个不畏惧南漾瑢的身份,并没有人敢随意的帮助沈云素,沈云素再是如何不甘心,都只能在外面不甘心的叫喊着,没有人会护着她。
沈云素尖锐的声音应和着佛堂里的佛号声,丫鬟读得不错。
南漾瑢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容,含霜似是知道南漾瑢此时的想法,她站在一旁并不敢作声。
从前在南园的时候,含霜就知道三娘子不是个普通的娘子,年纪,就能够在三房呼风唤雨,就连骁勇侯也一度都宠爱这个女儿超过二娘子,而且三娘子总能够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包括眼前的王氏的掌门人,王宁知的夫人。
沈云素虽说阴狠残忍,可终究还是没有三娘子厉害。
三娘子多年隐忍,所有人都把三娘子南漾瑢当做成为一个尤其软弱可欺的懦弱娘子,没人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想的,含霜虽然如今被人家当做一个摆设,但是她绝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比如这一次,沈云素表姐以为自己很得王玉郎的看重,殊不知只是南漾瑢略施计,就叫王玉郎立即离开了江州前往云南城。
只是三娘子想要再次和二娘子相争斗真的可以成功吗?
“回夫人,侧夫人如今一直在外面叫着,但是没人理会她。”
“很好。”
南漾瑢神情里带着一丝残忍,像是蛰伏已久之后拼尽全身力气的报复。
她从未想到过要做些什么证明自己的地位,可千不该万不该,沈云素居然敢威胁自己。
沈云素说她会怀上王宁知的孩子,并且要让王宁知废了她这个正室。
沈云素哪里来的脸?
当初若不是自己心软,今日焉能有沈云素猖狂的存在?
她便有些伤感的说道。
“云素表姐何必如此,当初阿姐也曾对玉郎动过心思,要不是表姐屡次暗地里讥讽阿姐,并且传播有关阿姐的不好的言论,阿姐也不会因为此事疏远玉郎。表姐处心积虑,也曾经和二娘子在一起想害我阿姐,若不是阿姐福大命大,焉能有今日?昔日云素表姐想要嫁入皇族,可三皇子技不如人败北后,表姐退而求其次才会诱骗我,并且冒充我嫁给玉郎,就是为了毁掉王家与南家的关系,是吗?”
那时候她的脆弱和伤感看起来很明显。
沉浸在快乐里的沈云素便全然没有意识到她有什么不对劲,便毅然决然的奔赴而来。
“是啊,如何?我步步心机,处处算盘,那又如何?我本是西杭的嫡女,身份不差似你,不过是西杭沈氏为了太子殿下一度没落,但终究有再度崛起之日。你算什么?南惊鸿又算什么东西?我既然如今是玉郎唯一的心头好,南漾瑢你算什么东西,南惊鸿又算什么东西?当初若不是南惊鸿能活下来,我焉能折损那么多手下?就算是云南城我也能有人手,她必定有来无回。”
沈云素把自己心里的算盘和盘托出,却不知道身后的王宁知听得怒火冲天。
再而后便是南漾瑢刻意的为王宁知隐瞒,再而后便是王宁知连夜入宫,再者便是如今沈云素手足无措。
南漾瑢停笔。
“将沈氏关起来。我还要去太子府看长乐表妹呢?”
西杭城里。
是夜来了个不速之客。
等到守城的士兵拿上了武器匆匆的准备询问他,却见这不速之客出示了天子令牌,便纷纷噤若寒蝉的迎接着对方的过来。
当飞跑着的骏马和锦衣在夜色里消失的时候,厚重的城门猛然关上。
厚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又狠狠的关上。
在这城门里便是噤若寒蝉不敢说话的士兵们,他们目睹着远处消失的身影,便只把这个当做一场幻梦。
等待着夜色里睡醒之后,而后把所有的全部都忘记了。
就像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切一样。
锦衣夜行,便在这座城市里飞奔而来,而后又浓重消失。
毫无气息。
但也许在这城市里,或许有一些会秘密改变。
谁也不知道那个朝堂上春风得意的王玉郎,那个天资的得意门生,太子看重的左膀右臂的少年郎,其实还是一个武功高强的郎君。
他之所以来到西杭,表面上是奉着圣人的旨意前往西杭调查当年慧通禅师为何会远离大相国寺来到西杭灵隐寺的原因,实际上却是他的心里有着昭之若揭的怒火。
这种怒火在他的内心里氤氲着,而后升腾着猛然的将所有的一切全都燃烧起来。
他从来都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会有这种事物完全超脱于自己手掌心的感觉。
他安排得好好,原本只要长禹一死,南惊鸿被带回来,他完全可以为南惊鸿在任意一个地方寻找到一个隐藏的地方,可没有想过的是,他的计划居然就这样失败了,明明是那么的完美无缺,偏偏竟然全然被一个女子破局。
南惊鸿背叛了自己,明明南惊鸿是自己的女人,曾几何时那样的爱他,追随他,怎么偏生如今变成这个模样?
他不甘,他愤怒,他发了狠心想要杀她,可又动不了手。
当他听到沈云素和南漾瑢的交谈的时候,他才知道,她其实从来都不属于他,那种崩溃的心情是那样的令人畏惧。
明明在他的梦里,她是个和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