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从此以后跟自己形同陌路的肖劲,似乎也比现在的自己强得许多,起码他现在有妻子有孩子,可以说得上是幸福圆满了,也有着自己的事业,又怎么是自己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可以比的呢。
这样想来,苏牧觉得好像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比自己要优秀许多,而自己确实是一事无成的,这样的想法让她感到非常地挫败和失落。
因为这走神,苏牧差点错过了要下车的站点,幸好赶在了公车要重新发动之前下了车,司机有些不耐烦地低声说了几句,苏牧没听见,却还是带着歉意地朝着司机笑了笑。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过去,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而这条路虽然宽敞整洁,却空无一人,只有苏牧一个人在走着,不禁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虽然说平常这一带也不会有很多人,因为大多数都是自驾车,一般也不走这条道路,但是因为之前苏牧经过的时候都是白天,偶尔早晨还有会在这边晨练跑步的人,所以苏牧平时也不觉得这条路有什么奇怪的。
苏牧只走了几步,却越发地觉得阴森森起来,因为一个人晚上在这条大路上慢悠悠地走着,实在是太奇怪了,可是加快了速度,苏牧却只觉得更瘆得慌,只好开了手机的闪光灯在原地站着不知道如何是好,其实这边的路灯很明亮,所以相比起来,苏牧的闪光灯反而显得有些微弱,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在路灯下站了好一会儿,往前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苏牧一时却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此时原本在正常不过的周边事物,在苏牧看来都是诡异的。
这时,苏牧突然听到了汽车在朝着这个方向驶过来的声音,她眯着眼睛朝前方看,一辆黑色的卡宴驶了过来,车前的大灯突如其来地打过来,苏牧有些不适应地抬起手来在眼前挡了挡,但是,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辆车像是在哪里见过呢。
突然地,苏牧觉得自己真的是脑子生锈了,这不就是秦少凌经常开的那辆卡宴吗,而且这条路段就是去到秦少凌住处的啊,除了秦少凌还有谁。
这突如其来的恍然大悟让苏牧喜出望外起来,全然忘记了之前跟秦少凌的不愉快,甚至连昨天晚上半夜秦少凌吵醒她这件事情也抛之脑后了,或许在极度的害怕和无措面前,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意识到是秦少凌,苏牧马上朝前走了几步,在一个秦少凌开着车绝对能够看得到的地方狠狠地招了几下手。
苏牧以为,秦少凌看见她会自然而然地停下车来顺道载着她回去,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她就是这样眼睁睁地,僵着嘴角的笑容,看着秦少凌的车从自己面前稳稳地驶了过去。
其实秦少凌的确是看见了苏牧的,而且早在苏牧还没有朝着他挥手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她了,站在路边愣愣地,一个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其实他是有想过要停下来载她回去的,不管是出于什么立场,这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举手之劳的小事。
可是就连秦少凌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苏牧笑容灿烂地朝着自己挥着手的时候,他的内心仿佛就涌起了一股无名火,而且还是突然间地,便有了这种感觉,他瞥了一眼苏牧的在灯光照射下洁净的脸,从他的视角甚至可以看得见她眼里的笑意,但是他的内心却在想,她真的转眼就忘记了吗,明明闹得这么不愉快,还能够这么发自肺腑地朝着自己笑吗,这不是不在乎,又是什么?
就这么一瞬间的想法,秦少凌没有将车子停下来,而是继续朝前驶了。车子驶远了,从后视镜看去,只看得到小小的在灯光下的一个影子。
当那辆车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苏牧分明看见了秦少凌冷峻的侧脸,那的确是他没有错,可是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她都这样站在那里挥着手了,秦少凌会没有看见她,就连这么一点点的距离都不愿意停下车来载她一下么,苏牧负气地想着。
看着秦少凌那逐渐远去的车子,苏牧觉得突然有一股委屈的感觉强烈地涌了上来,其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这么委屈的感觉,但是也是因为这股子劲,突然之间她就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往前走了,原本那些害怕地瑟瑟发抖的感觉此时好像都被愤怒和委屈给盖过了。
苏牧心想,不愿意载就不愿意载,她自己怎么就不能走回去了?
这样想着,她再没有在原地继续呆呆地不知所措地站着,而是鼓起勇气朝前走去,虽然道路又恢复了寂静和冷清,那种让人胆战心惊和瑟瑟发抖的氛围仍然没有改变,但是苏牧不愿意妥协,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着走着,空气中冷清得可怕,似乎只能听得见苏牧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的回音,苏牧越发地感到害怕起来,只好不管不顾地加快脚步,到后面直接往前狂奔了起来,冰冷激烈的夜风吹着苏牧的脸,她只觉得好像就连喉咙里也被灌进了猛烈的风。
但是她已经不顾上这么多了,孤独无助且害怕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全身,她不想在这个荒无人烟的道路上再多呆一秒钟,“哒、哒”的仓促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过了好一会儿,苏牧在看到前面一片灯火通明的住宅区域和保安人员的时候,才终于缓下了步子,狠狠地喘出了几口粗气。
待苏牧走前去,保安是认得苏牧的,所以一声不吭便打开大门让她进去了,他见苏牧脸色苍白的样子,还善意地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