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啊?”
一名身穿金缕甲的人坐在军帐的尽头,远远地看着被卫兵架进来的这个人,显然他对这一时间这一地点还有造访者很是奇怪。
“我是使者,来要人的!”
“哦?”
那人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背着手走到了这个所谓的使者身边。
“你是使者?众的?”
“是!”
“使者”的情绪很激动,几次要跳起来抓这个审问他的人,都被卫兵强行摁下去了。
“使者…两军才刚刚交战,尸首还留在关前就派使者来了?”金缕衣俯下身子问,他对这一套说法不怎么相信。
“我说了是来要人的!”
“要人?要谁?我军刚从关前撤至此地,怎会有你要的人?”
“不在你们这,那不成还飞了!”
“住口!这是我军阵地,岂容你放肆!”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拍了一下桌子,他对这名使者的态度很是厌恶。
但金缕衣对这个满脸横肉的人比了个手势,示意安静。
“那你说说,是怎样一个人?”
“一名女子,很漂亮,没了。”
满堂想起了三两声笑声。
“原来是为佳人啊!形容得模糊,但倒是一语道出重心。”
金缕衣直起了身子,转身回到了座位。
“人会找的,但换不换就是我的自由了。”
“你!”
“架出去,放他走。”
这位使者叫骂声连天地被扔到了合军营外。
“快走!大人要放你走,我们这一帮人可不是那么情愿的!”
被扔在地上的使者起来想要再冲上前,但被两个卫兵扔的更远了,重重得砸在地上,又滑了好远。
“哈哈哈…”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这位使者只好默然归去。
他慢慢行走在这片荒无人烟的黄沙中,凄凉的背景映衬了他悲伤的心情。
“怎么样?义将帅,去敌军营地要人可有要到?”
众军阵营里,刚刚醒过来的白军师嘲讽着刚刚充当使者又悻悻而归的义。他的左脸明显肿了起来,不能自控地流着口水,说话都不是很清楚。
义很想给他右脸上也来那么一拳,毕竟对称的东西看上去才舒心。
因为义现在很不舒心,被人从合军营地里扔了出来,连染梦的影子都没见到。而且经过这一事件义确信染梦就在敌营里,他真的很担心,很恼火,很窝心,明知人在虎穴却救不出来。
但其实,义在昏迷的最后一秒看见白军师走向染梦,是去杀她的。
“你说的太多了,留着你…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但我不忍看到如此美貌落入敌手,被糟践,被践踏,我替你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白军师捡起地上被染梦丢下的带丝,缠在了她的脖子上,紧紧地勒住,任凭染梦怎样反抗也不肯松手。
佳人终是香消玉殒了。
“给她换上士卒的衣铠,正脸朝下丢在城中…这容貌可不是那些粗人可以享受的…”
染梦的尸体被丢在人群中,无人去翻看,自然也无人知晓。
而义在经过那地时,染梦正悄悄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也无法动…
也许义在跑过的时候,正好从她的身上跨过,但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义一脚踹开了大门,又一甩手摔上了。
房内有三根支柱,依次列在床与门之间。
经过第一根,义怒气冲冲。
经过第二根,义忧心忡忡。
经过第三根,义悲从中来。
走到第一步红了眼。
走到第二步流了泪。
走到第三步便跪在了床前,头倒在地上任眼泪直直地掉在地上。
“将军…怎么了?”之前那个侍女蹲在义的身边,不敢扶也不敢碰。
义保持了好久,终于站了起来爬上台阶,瘫倒在床前。
“将我扶上去…”
“哦…好…”侍女连忙上去帮忙。
她将义扶起立正,让他坐在床沿。
两人就这样做了好一会儿。
义打破了沉默,也许是他想从悲伤忧虑中走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妙尘,妙语的妙,尘世的尘。”
“好名字…”义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来,“不及染梦好听…更不及伊影…”
“更不及伊影”这五个字是义强迫自己说出来的,也许是因为对其他女子的挂念所产生对伊影的愧疚。
“染梦是好听…可伊影…似乎…”
“伊影…是我的妻子…”
义不容许其他女子污蔑伊影在他心中的无瑕,哪怕只是名字。
“啊!将军有妻室了啊!”
“以前有的,”义哼笑了一声,“现在没了…”
“哦…抱歉,我不是有意揭将军伤疤的…”
“没事,都过去了。”
“看样子她在将军心中的地位很高啊。那既然放不下,为何要分离?”
义苦笑起来,这是他现在对自己最好的克制了,换作以前他早就跳起来大发雷霆了。
“我也想留啊…可留不住啊…”
义的眼神开始空灵,直勾勾地望着地板,像是要把它望穿似的。
“莫非她执意要离去?”
义本想说关于自己是断甲啊,看着她老去最后看着她死去啊之类的。但仿佛在一瞬间他又想通了些什么,改口说道:
“是啊…”停顿了许久之后,“她执意要走,拦也拦不住啊…”
“她怎能这般绝情!”
义抬起头看了一眼妙尘,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