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羊立京都大殿外,整整齐齐地站着
十万名将士。
令义有点惊讶的是,当他向其他联盟国表示要进攻伟星带时,竟然没有一个国家跟他抢。
其实换作谁都不会抢,这种看上去和送死并没有什么不同的行为实在是勾不起兴趣。
越是没人抢,义越是高兴。本来还在思考如何合理分配各项事务,现在全部成了多虑。
巴普在城墙上又发表了一场激励人心的演讲,在洗脑完毕后豪情一掷喝下了一大碗酒,把碗摔得粉碎,抽出佩剑下令出征。
万把人浩浩荡荡地憾动着京都大地,作为离乡前最后的告别。
义也在时隔三十多年后又一次披上了铠甲,拿起了那把尘封已久的偃月刀。三上战场的义表现出了一位老将的稳重,和一位新兵的热情。如果说前两次都是因为一些外在原因的话,这回可以说是自己主动,发自内心的想法。
义再次踏上了征途,回到那个,去征服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从浩齿中俯看整个伟星及伟星带,无数小定星像陨石带一样围着这颗庞然大物,五彩斑斓的卫星排列在它的周围。这些卫星经常迷惑一些游客找错星球,稀里糊涂地就降落在了它们的表面。作为他们的中心,伟星的宏伟庞大可想而知,蓝色与黄色、绿色相互交融,星星点点的白色点缀着整颗星球,它的极北地区被两颗阳星照耀,双日当空的奇观不过是家常便饭的景象。
这颗诞生在十三系浩齿之初的元老星早已见惯了大风大浪,沧桑岁月让它只剩下了不能停止的自我旋转。
五千艘舰艇划过大气,摩擦的炽热让它们在空中留下了几千道火红的弧线。
就像义想得那样,在他们穿过边境战线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事实上那里连战争都没有爆发,所有人不管是合还是新众联盟都在等待一次大变动,能够指引整场战争节奏风向的战役,这也就是义现在想要做的事。
“只要赢了,这一片众之故土就都会归到我们名下。”
五千艘舰艇降落在了一处人烟荒芜的深山之中,占满了重重山岭。
义走出舰艇,他的舰艇停靠在山的最高处,可以一瞰地势全貌。
大风刮过,把义的话吹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回音在心里回荡。
所有将士陆续走出了自己的舰艇,黑压压的人群覆盖住了每一寸焦黄的大地。
“将帅,现在发兵吗?”
一名军官小跑到义身边问道。
大风吹起了义的披风,吹散了义的头发,卷起地上的尘沙刮过义的脸颊,带动空气中的暖意在义身边流动,“将帅”二字随着风在三十多年后再次涌动在义的耳房。
“都准备好了?”
“五千艘军舰,外加两艘指挥舰都已准备完毕。”
“发兵吧。”
“是!”
山顶上突然立起了数面大旗,被风横展开,上面写着大大的“義”字。
“这才是我的名字。”
山岭间的人群开始流动,背着日光走去,慢慢褪去再次露出了大地的颜色。
“给我备甲!”义转身说道。
不一会铠甲送来了,从头到脚全副武装,活脱脱一个铠甲战士。
“将帅您的武器。”随从端着刀走了过来,义双手接过,放在了胸前(因为不怎么会使所以这样小心翼翼),向山下走去,很快便融入了这黑压压的人流之中。
伟星大殿中,一人正托着额头皱着眉,看着桌上的“未知舰艇闯入”的消息发呆。
他叫“誓”,是现任伟星的执政官。对于眼前这份消息,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而让他发呆的,或者说气愤的,是这帮人能够安然无恙地穿过封锁线,大摇大摆地降落在伟星上。
这他自然也是明白是怎么回事。
对于现在的合以及他的现状,它的君主,誓有千种万种不满。奸佞当道,君不问朝政,民间又在意识上分为两派,谁都看不惯谁。
如果从一百年前算起,誓算是众的子民,对于现在这种国家情况,他十分有理由在东部复众之时立刻投靠过去。
但他没有,他坚守着底线不敢跨越,即使国已腐朽不堪也不敢叛国。“忠上”是他一生所奉行的原则。
也因为他,伟星周围大片领土星球没有随波逐流,在声势浩大的复众联盟下,毅然组成了在“那堵墙”之前的最后一道防线。
但即便如此,誓深知在开战之后,这帮还没有“随”过去的星球是不会派出任何一支能够打仗的军队。
不支援也罢,以伟星上的军队打这些外来者是绰绰有余的。只是正如义所预料的那样,在他们到来之后激起的重重起义才是真正令人头疼的。在之前,每天就有人来到大殿之前谩骂,高呼着“众万岁”之类的口号,逼迫誓脱离合的统治加入复众联盟。
誓对此永远都是视而不见,没有理他们也没有去赶他们,任他们用唇舌在大殿外的围墙上留下刮痕。
他是一个很懂世礼的人,他也明白坚持这么做是种“愚忠”,但这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就好像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还在脚下徘徊。
“来人!”誓的声音在空荡寂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刺耳。
“属下在。”
“传令,封锁这一消息,”誓指了指桌上的“未知舰艇”,“让军队去拦截,切勿被百姓看见。”
“是。”
那人匆匆跑去,又留誓独自一人坐在大厅里。